望着她脸上的漠然,海楼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抬手掐住她的脖子,把人按在墙上。
“你不该动不相干的人。”她说,语气很冷。
倘若要是言书越在这里,肯定会惊讶于她这样一副态度,平时温和的人被激怒,爆发出的气势很吓人。
‘任丛今’嘴角噙着笑,感受到后背的疼,抬手落在她手腕上,感受不到脖颈上禁锢的力道,“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害怕?谁不会害怕?每个人都会害怕,害怕来自各种各样的原因,有人畏生,有人惧死,多的是说不尽道不明的个中缘由。
她也只是一个不那么普通的普通人而已。
“别想着岔开话题,人呢?藏哪里呢?”
还是这个问题,被她一直重复着。
她晓得海楼想知道什么,直直望进她眼睛,“放心,人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
禁锢在脖颈上的力道消失,换成一把短刀威胁她的命门,“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们不会阻止,但你不能杀害无辜的人。”
“无辜?”‘任丛今’笑了起来,她说,“你觉得谁是无辜的人?言书越?入梦师?还是你们这些隐梦族人?”
“晓得秩序秘密的人,别说她言书越,就算是你、苏白,都不是无辜的人,逃不过被人收割的命运,你也很清楚,不是吗?”
“还是你觉得,她苏白,”她朝海楼靠近了些,话语递到她耳边,“能有第二次让人死而复生的能力?”
海楼眼里闪过寒光,一刀刺进‘任丛今’的胸膛,没有血,也没有疼痛。
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她说:“你不是李沫,你到底是谁?”
‘任丛今’嘴角带着笑,刺进身体的短刀开始溶解,转眼就只剩刀柄朝前的两寸。
“你觉得,我会是谁?”
“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一个苏白制造出来的替身,本该没有自我的人,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称得上是一个人呢?而且,还不会受到反噬。 ”她绕着海楼转圈,目光仔细打量着,就像是在买卖一件商品那般。
斜瞥一眼,不在乎她讽刺的话,海楼道出她的身份,“你是秩序。”
“你很聪明。”秩序笑着说。
海楼望她,眼里很是惊讶,她一直觉得它需要与人共生才能存活,没想到单它一个人,也能出现。
“你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能单独存在,还要和人共生?”曾经也算是和她一起生存的人,海楼的想法很容易就被晓得。
既然被猜透,索性就不装,摊牌了。
“你能说给我听?”
“为什么不可以?”秩序反问她,“我既然有所图,那当然是得拿出点诚意。”
“你在图谋什么?”海楼问她。
有着任丛今一样脸庞的秩序忽的变成一阵虚幻的东西,等海楼反应过来意识到不对时,已经被缠上了。
脑袋很疼,疼得她软了腿,一下跪倒在地,想要吼叫,嘴张开着只能发出无声的嘶吼。
“你的意识还挺坚强,连我都攻占不了,真是厉害啊。 ”秩序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响,虽然事情没能如她所愿,但还是能感受到她的兴奋。
“这就是……你的……图谋吗?”海楼跪在地上,竭力呼吸着空气,一字一句说的很慢。
“你是意外出现在这个世上的东西,和苏白比起来,你更适合我。”
海楼慢慢直起身,跪坐在小腿上,她看着屋外的月光,“苏白呢?是要死了吗?”
不晓得她是什么动作,但听话语里的气息,好像是在惋惜。
“怎么说呢,离死也差不了多远了。”
叹了一声,她说:“那你还会回去吗?”
“回去?回哪儿?苏白身上吗?”如果是个人,恐怕现在应该是摊开一双手,耸着肩,“怎么说呢,她不会感知到我的离开,当然,我也不是完全离开,还给她留了一点小礼物。”
“什么意思?”海楼慢慢起身,捡起落在地上的数据板。
“他们不像你,我总是能轻易控制,所以留了一些我的影子,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留了个眼线。”
“那你要怎样才能离开?”
秩序与她共生,能读取她记忆的同时,她也能看到秩序的部分记忆,也就知道了真正的任丛今被藏在什么地方。
卧室的衣柜里,人被绑着手脚塞在里面,应该是注射了什么药剂,人还晕着。
把人弄出狭窄的空间,解开束缚住手脚的绳子,秩序给出了答案。
“想要我离开,那可能不行,你的身子我可是馋的很啊。”
听着这话,海楼脸上没有掀起波澜,反倒是问她:“如果我死了呢,你还会守着这句尸体吗?”
“别这么极端,虽然你这样的人多少年也遇不见一个,可我还能等,你死了就真的没了,何必呢?”
很明显,秩序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
一个人活着不过三万六千个日子,现在她脑子里这个家伙,可不止只有一个三万六千。
“那你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