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县城就只有一个小旅馆,落在地势最高的地方,颇有一览众山小的味道。
马上要进到后半夜,温度降的很快,周遭店铺早早就歇了灯,只有坐在前台守夜的人撑着下巴,不住的打哈欠,在那儿想要脑壳碰桌子。
大堂顶上的灯突然闪了下,闭眼的人感觉不到变化,隐约听到有点声响,睁开眼抻着脖子望了望,什么也没瞧见就又闭上眼继续假寐。
墙上时钟发出咔哒咔哒的机械声,抬手挠了下鼻子,歪着脑袋靠在拳头上,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于是又睁开了眼睛。
瞧着大堂里突然多出来的人,脑袋下意识往后躲了下,如果不是他察觉到异样,也不晓得这些人会静默站着到什么时候。
心还在砰砰乱跳,纯粹是被吓得,咽了下嗓子,他起身,“几位是要订房间吗?”
来了一共五个人,除了站在最前面的是个女人外,清一色全是男的,凶神恶煞的样子,有点像那啥,还怪吓人的。
“嗯,你们这儿有单人间吗?”萧其望了眼着四周的环境,问他。
前台点头,“有的,双人间单人间都有,您看要订些什么?”这可是单大生意啊,这么多人呐。
“两个双人间,一个单人间。”
“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这些人穿着黑色皮衣,气场四米远,真不是他刻板印象,真的很像那什么社会。
噼里啪啦一顿敲键盘,前台把身份证连同钥匙一起给她,指着右边的楼梯口,“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只有楼梯。从这儿上去,二楼往里走,钥匙上写的有门牌号。”
“嗯,谢谢。”
萧其提拉了一下背包带子,带着人往二楼走,等踩到二楼的地板,把钥匙分给其他人。
“已经很晚了,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还有事,都OK吗?”
“可以。”
“好。”
早已习惯这样生活的的人点头,萧其放其他人回房,留下了萧塗。
“老塗,这边。”
两人踩上去三楼的阶梯,一步一步落得很轻,生怕吵醒已经睡着的人。
三楼的灯比二楼亮一些,雪白瓷砖反射出刺目的光影,眼睛有些难受。
萧其再三确认门上的号码,抬手敲了两下,等待着门后的人给出反应。
开门的是言书越,看到在外面的两人,侧身把人让进去。
正讨论的两人回头朝门口望去,海楼起身,向裘章介绍两人的身份,“这位是萧其和萧塗。这是裘章。”
“你们好。”
裘章赶紧伸出手和他们握了一下,这可是支援啊,而且一看来头就不小。
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搬来的长桌上鋪了一张手绘的地图,萧其低头仔细瞧了起来。
“这是林家村的地形图,这边是进村的路,同时也是出村的路。”言书越指着图上的位置一一介绍着村里的情况。
“所以,人被藏哪儿呢?”萧其问。
言书越摇头,指着图上靠近右上角的房子,“没见到人,不过裘先生曾经在这里见到过林声眠。”
“他们肯定是知道了裘先生来这儿的目的,所以把人藏起来,以免被发现。”萧其说。
“嗯,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言书越拿起笔以右上角的房子为中心,往外画了个圈儿,“而且既然人最开始是在这里见到了,那她就不可能被藏远了去,所以就一定还是在这周围。”
她手上的笔圈出附近几座房子形成的圈,在这个圈内,所有地方都有可能藏了人。
“为什么就一定会在这附近?他们既然都是一个村儿的,那相互之间包庇也不是什么难事?”萧塗接了话头。
裘章抬眼瞧他,目光挪了个方向,落在海楼身上。
果然,萧塗的话落下没一会儿,海楼就摇了头,“正因为是一个村儿的,所以才不放心,没人愿意被人给抓到把柄,不想被人掣肘乱了步子,所以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在自己目光所及范围内,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人藏起来,省心又省事儿。”
总归来说还是因为不信任,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有时都有可能遇上被隐瞒真相的事。
屋子里一时全是叹气声,大家都愁眉不展,言书越搭在腿上的手拍起了膝盖。
为什么人有时候可以可恶成这个样子,明明是自己的亲人,却狠的下心把人给弄去这样的地方。
“这户人家经济上真的很困难吗?都到了需要卖那啥的地步?”有些词萧其还有些说不出口,因为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说,是真的很震惊。
可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至于有这样的选择吧。
“都是自己给败的,而且他们可不会像萧小姐这么觉得。”裘章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强烈的蔑视,“他们只会说那是别人给的嫁妆,而且既然嫁妆都给了,那人自然得跟着人家走啊。”
“不是。”萧其抬手,脑子一时间有些没转回来,“谁说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而且不论那是不是嫁妆,给钱就想把人给带走的事,这可不兴做啊,说严重些,那是要触犯法律的。
“她大伯呗,当时我发现了眠眠,本想把人给抢回来带走,结果他们人多,合起伙来把我打出去,等我再回去找的时候,人就找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