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座位里的人手敲着腿,身边坐的是海楼,前面坐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不过看起来,背景挺厚实啊。
言书越在打量萧醉的同时,萧醉也在思索着她的身份。
这人跟在海楼身边,看起来举止十分亲密,断然不是什么普通朋友,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她好像之前见过这人,可怎么想不起来呢。
“你老盯着别人看是想做什么?”海楼出声打断萧醉的目光,把视线拉回到自己身上。
萧总咬着嘴唇,又看了言书越两眼,问海楼:“我和她之前是不是认识?”
“你问我?”这话弄的海楼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事却想着问别人,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被反问的人有些尬尴的抓了下脸,回头看了眼竖着耳朵偷听的顾秘书,又把头转了回来。
按理来说这事确实得问自己,不过谁让她那模糊的记忆把她俩给挂上关系了呢。
“你不介绍我俩认识?”萧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言书越,明示的不能再明示呢。
可总有人拿明示当无视。
“萧总,长了嘴巴是用来说话的,主动一点不行吗?”海楼倪了她一眼,开口损了一句。
坐在前面的顾朝汐惊讶的嘴都张大了,她不知道萧醉和海楼是什么关系,可能对一位集团掌权者说出这样的话,关系应该是浅不了。
不行,还得继续再听听。
“你...”平时那么稳重的萧醉差点被海楼气的爆粗口,“呵呵,行。”她扯了个微笑,冲言书越伸出手,“你好,我是萧醉。”
“你好,言书越。”轻轻回握了一下,声音不冷不淡。
言书越是跟着海楼上了这车,至于车上这两人,当然,除了顾助理外,剩下那人身份她并不知道,也没有提前了解。
不过不管是萧总也好,萧女士也罢,可能到最后也只是点头之交。
有问题,非常有问题。萧醉觑着眼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她可是听过这人和海楼说话,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言书越面上丝毫不显慌张,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落落大方,可就是这样,才让萧醉觉得奇怪。
她认识顾朝汐,却用同样的对待方式用在她和顾助理身上,那距离感产生的原因就不是因为关系的生疏。
就好像,她只对海楼一个人情绪才会热情。
十分有问题。
“你们在一起呢?”
安静的车厢突然落下这么一句话,闭目休息的言书越明显听到一声短促的呼吸,咻的一下睁开眼。
是顾朝汐。
小助理平时跟在夏邑禾身边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这个时候倒是没管住自己,漏了声。
目光往左慢慢挪到萧醉脸上,她用很正经的表情注视着她和海楼。
要开口的话被身旁人抢先了去,她左腿搭右腿,以手托腮,脸上是好奇的笑。
“在一起?什么定义的在一起?”
不愧是她萧醉,眼光还是这么毒辣。
海楼的这句话更加加深萧醉对她俩关系的认可,如果没有在一起,海楼只会回答说没有,而不是绕着弯问她什么是在一起。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萧醉手指了指言书越,又指着海楼,回答的很明显,“你喜欢她,她喜欢你,恋人关系的在一起。”
别望着我不说话啊。
“难道不是吗?”
不应该啊。
哪有什么人随便就能影响别人的情绪,她们又不是亲人,两个陌生人之间,除了感情还能是什么。
友情吗?可谁的友情会手挽手,亲昵成那个样子,恨不得在对方身上标上独属于自己的标志。
“你猜得很对,我和书越确实是在一起了。”
又是一声短促的呼吸,不过这次是来自言书越。
这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及两人的关系,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承认的话让萧醉晃了神,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临到嘴边又把话吞了下去。
这很不正常。言书越心里暗想,她好像知道些关于海楼的事,而这些东西让她轻易说不出口。
注意到她瞥来的眼神,她明白,或许那事和自己有关。
“能在一起就好。”
很少有人会对一段关系用能这个字,它表示是这段关系在一起的不容易甚至是艰难。可她们在一起的过程很轻松,怎么会用到能字呢。
话里隐含的复杂意味让言书越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她肯定知道点什么。
“那萧总和海楼呢,是什么关系?”
没有谁料到言书越会在这个时候会问这样的问题,就连海楼也很意外。
言书越性子淡,好像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偶尔几次的不一样也不会坚持很久。
她就像是被拨去了七情六欲,六根比水还清净。
这样的人竟然起了好奇心,着实有些让人意外啊。
“我们俩吗?”萧醉不确定的再问了一次。
座位里的人点头,炽热的呼吸从鼻腔喷出落在挡着脸的衣领上,就连刚刚说话都是烫的。
脑袋的晕眩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我母亲姓萧,所以我也算是半个萧家人。”海楼看出了言书越的不对劲,先萧醉一步开口解释,手落在她额头上,感受到了异样的温度,“你在发烧。”
“啊,是吗?”言书越学着她的样子用手挨了下额头,“你说的对,真的在发烧。”
萧醉问:“要去医院吗?”
他们现在还在路上,转道去医院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可能今晚的目的要泡汤了。
原本一直盯着海楼看的言书越扭头,眉眼沉了下来,“去什么医院,去顾家讨公道。”
也就在生病的时候,她说话才会这么冲,才会那么的肆无忌惮。
副驾的顾朝汐看着内视镜里那双沉了寒星的眼,暗暗撇了眸子望向窗外。
这话把萧醉给逗笑了,抿着唇在那儿偷乐,“真不用去医院?”她感觉人都要烧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