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酒店外面就下了雨,踩着时间回来的客人都在感叹自己的幸运,要是晚上那么一会儿就得淋雨呢。
骤雨突降噼里啪啦打在地上,溅起的水花带动泥水零星散做几团,让墙面变得有些难看。
回来的人一股脑涌进打开的电梯,两人相互看了眼,都选择再等一等。
这个时候,时间是可以浪费的,其实也算不上浪费,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叮~
电梯来了。
安静让言书越有些不适应,光滑的厢壁映着两人身段,她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
海楼的脸色有些难看,不是因为生气,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晕车的劲儿还没缓过来,有些难受。
她轻笑了一声,不知因何发笑,却也只是笑了,没有想要说些什么。
电梯到了五楼,言书越该走了。
幸好门口没有在等这电梯的人,她伸手拦住门,扭头看她,道了句“晚安”,仅仅只是两个字。
海楼抬头,压在身后的手摸着冰凉攥成拳头,勾了下嘴角,回道:“晚安。”也只是两个字。
言书越点头,对这个回答不觉得意外,却也有些失落,失落来的毫无理由,让她想来理智的大脑混沌了一下。
电梯门慢慢合上,她终究还是转了头,没有看见。
她应该是累了,捏着眉心闭上了眼,却也错过她渴望的回眸。
上天似乎总是这爱捉弄人,看着别人不如意仿佛才是它期盼的如意,莫名有些恶趣味。
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隐去踢踏的声响,让专门等着动静的人只好出门瞧。
所幸时机把握的准确,刚一开门就瞧见走来的人,面上带着高兴。
“老大,你回来啦。”
听着声响的人拉开门,一个个站在安顺身后,瞧着向他们走来的人,是在专门等她。
“越姐。”两个喊,“越队。”一个说。
“这么晚了还在等我,是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言书越问,把几人推进屋,房卡扔桌上,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五人中最爱八卦的当属崔北衾,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逃不过她的眼睛。
“越姐,你和那位海小姐好像很熟的样子嘛。”话语里带着揶揄,谁都听得出来。
蔡佑山靠在墙上,剩下三人一同坐在安顺床上,毫无例外目光全落在她一个人身上。
队里的人没有谁不爱八卦,特别还是队长的八卦,不,应该算的上是奇闻轶事,天晓得他们不爱社交的队长从什么地方拐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士。
要是言书越知道他们在她还没回来之前闲谈的那些话,每人都上都会多出一个她暴怒的栗子。
“很熟吗,我们也才见了三次面而已。”言书越拿起桌上的水果,坐在床尾剥着。
崔北衾攀在顾扶音肩上,坐在最里边的她朝言书越这边凑着脑袋。
“什么叫而已,三次唉,我们也才和她见过两次面,安顺惨一点,还就一次。不过你们第二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怎么没听你说啊。”
没说嘛?好像是没说,那天她回来之后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也没谁知道她又出去了一次,结果第二天醒来就给忘了。
撕掉经络掰成五份,朝前伸手他们各自拿了一份,剩下的塞嘴里。
“就来的那天晚上,我睡不着就出去走走,在停车场遇见了海小姐,稍稍说了下话,也算不上很熟吧,顶多点头之交。”指骨挨了下眼角,有些困。
顾扶音看着落在窗玻璃上的雨,问她,“海小姐也住这家酒店?”
所有人又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言书越抿唇望她,其实有些时候也不需要这么聪明,“嗯,在八楼。”
“哦。”
众人异口同声的语气词成功逗笑了言书越,她说:“什么嘛,只是知道在八楼而已,别乱想。”而且这都还是她自己瞧见的。
“越队,你们去见夏传都说了什么?”顾扶音问她。
言书越满意的点头,她喜欢这种一心在事业上的队友,解答道:“入梦的事得推迟到下个月一号,所以,这十天你们可以好好玩,可千万记住,别给我捅娄子啊。”
原本紧张的行程突然变了,几人还有些不习惯,等反应过来开始大声欢呼。
“好耶,我要去动物园看猴子!”蔡佑山吼道,他还是那么喜欢动物园。
“我也去,我也去。”安顺高举右手附和着。
这边欢乐那边愁,刚没欢呼一会儿就听见敲门声,众人你望我望你,最后还是蔡佑山去开了门。
是一个陌生人,穿着睡衣顶着遭乱的头发。
见到蔡佑山魁梧的身姿,那人还有些烦躁的情绪收敛了些,“这位先生,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你知道吧?”
那人按下手机电源键,将屏幕上大大的数字举到蔡佑山面前。
看到他点头后又继续:“那能麻烦你们小声一点吗?吵着我们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