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的很快,在冬天尤其是。其实言书越很喜欢冬天的夜晚,虽然风冷了些,可却让人清醒,她需要这种清醒的感觉。
不过今天不需要,她窝在座椅里一点一点剥橘子,时不时望一眼车外。
橘皮扔垃圾袋里,细数剥着果肉上的白色筋络,橘瓣运满了汁水,能给十分好评。
给垃圾袋系上,放座椅上的手机传来振动,是崔北衾。
手机落在耳边,问她,“喂,怎么了?”
“夏老爷子那儿出事了,眼下人已经送医院去了,夏传让我们赶紧过去。”对方是少见的严肃语气。
言书越心里咯噔一下,拎在手里荡来荡去的垃圾袋被她扔后座。
她猜到老爷子情况有些遭,却没想来的这么快。
手落在钥匙上,问她,“又不是他的家人,为什么要我们去?”
对方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伴随听不清的交谈,“不清楚,只说让我们马上赶过去。那越姐你看?”
“地址。”扭动钥匙点燃发动机。
“我马上发给你。”
挂断电话正转头系安全带,有人敲她车窗,扭头看去,还是位老熟人。
海楼透过窗户望她,眉眼弯了弯,问道:“能搭个便车吗?”
本来是她来等人的,结果反被人家等了去。
“上来。”两个字回答了一个六字问题。
绕过车前拉开门坐进副驾,言书越等她系好安全带才发车。
路程行了一半,瞧见前车的刹车灯,缓缓落下车速,看了眼手机,拉上手刹。
“言小姐不问问我去哪儿吗?”海楼突然问了一句。
言书越扭头看她,只看了一眼便回了头,反问她,“你不是搭顺风车吗?那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
微微降下的车窗透进了车外的喧闹,想要右转的车辆被堵在后面,滴滴按着喇叭,奈何别人也让不了,因为那是直行加右转车道,他的目的地在前方。
信号灯的倒计时从二十慢慢变成十,然后是九,八,七,直到零。
轻笑一声,倒在座位里,“什么时候猜出来的?”
看了眼车外,手指往下按,“今天下午在夏家,夏传称呼你为海小姐让我有了疑惑。你的名字很特别,本来想今晚问问你,却没想老爷子出事了。”
“你有想过不接受夏传的委托吗?”海楼问她,问题来的很突然。
驶过路口右侧射来的灯光有些刺眼,她微微侧了下头。
“为什么要拒绝?”言书越有些不解,“答应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错,本就是一物换一物的事情,为什么要拒绝了?谁会嫌钱多呢。”
“你有把握一定能把老爷子唤醒吗?”海楼扭头看她。
车子又拐了一个弯,现在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没有。”回答的一本正经。
海楼被她这答案给弄不会了,有些哭笑不得,“没有你还不拒绝。”
趁着等绿灯的功夫,言书越扭头看她,一本正经的指出问题的关键,“海小姐,这次行动中,你是主我们是从,我们只是来辅助你。这一点你难道忘了?”
这人抿唇看她,也不说话,言书越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人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那海小姐你呢,有把握吗?”问题又重新抛给了她。
红灯变绿,车流动了起来,可还是有人不服输的在按喇叭,滴滴声吵得很。
按上车窗,听她说,“有啊,我可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她好似本来就该如此,言书越心想,如若自信是气体的话,她能飞上外太空了。
路程有些远,花了三十分钟,很巧的时间,刚好和赶来的另外四人碰上。
“老大,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啊?”安顺问言书越。
几人刚一汇合,让人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这位美丽的小姐,真是令人过目难忘啊。
“这位是海楼。他们是我的队友。”
“漂亮姐姐你好,我叫安顺。”
很甜的嗓音。
“你好,我是蔡佑山。”
嗯,猛猛的肌肉男很壮实。
“你好,我叫崔北衾。”
“我是顾扶音。”
嗯,很配的一对。
言书越对她扭头望自己一眼感到疑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神情看自己。
“你们好,先祝大家合作愉快。”
哦,原来是忘记介绍这个呢。
大家都不是傻子,她这么一说自然是都明白过来,有些惊讶。
蔡佑山拍了下头,嚷道:“我想起来了,之前在那山上,我们遇见的不就是海小姐吗?是吗,我没记错吧。”
海楼肯定了他的不确定,“嗯,那人是我。”
除了车上睡觉的安顺,其他人都回忆了起来。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言书越出言打断,“我和海小姐一起,你们跟着扶音去车上等我。”把钥匙拿给她,“注意电话。”
一大串人跟着进去也不合适,不然别人还以为是哪家混社会的带人找到医院来了。
从急诊进去正巧碰上夏传派来的人,跟着他寻到抢救室外,那里站了不少人,见过的却只有夏邑禾和夏传。
她俩没有靠近就只是远远站着,那人和夏传说了之后,他看了这边一眼,同身边人说了几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