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十三沉默了半晌,说:“在下得他母亲信任,以性命相托,唯有舍身相报耳。”
“然后呢?你拼得一死,死后他也难免一死,都死在一处你再到地下去继续护着他?”
“仇家势大人多,在下只得一人,若能……”谢十三突然心中一动,看向唐风。
唐风暗想:“这人倒也上道,正愁怎么说服他呢!”于是正色道:“我始出山野,家中境况尚可,丈夫亡故,膝下只得一女,若能舍得此儿与小女做个姐弟,也未尝不是一个庇护的办法,不知阁下以为如何?”谢十三颇为心动,原本只是因为唐风武艺高强,想暂时托庇于唐风,却不料有此等好事,但想到从此此子便是别家之子,唤别人做母亲,以后子子孙孙春秋年祭都是祭祀别人,心下又有些踌躇。
唐风看他神色,知道他有些为难,想到他先前说受孩子母亲所托,恐怕是不愿故人之子认他人为母而忘了亲恩,便道:“此法也是暂时的,只是为了让你们躲避追杀,待日后此子成人之时,便可以告知实情,令其认祖归宗,但要留一支血脉承继吾家香火。”
谢十三摇摇头道:“认祖归宗倒也不必了,那等人家认什么祖归什么宗,只要他别忘了他娘就行了。”
唐风顺势接话道:“如果是这样,那更是好办,只需委屈他母亲与我做个姐妹,既然是姐妹那就不分彼此,从今以后,他也就是我的孩子了。至于阁下,你既然受托救了他的命,那就继续承担保护他的职责吧!反正以后我也欲为他聘一位武艺高强的忠义之士来教习他的武功,由你来教他更好,不知阁下是否愿意屈就?”
“在夫人面前说武艺高强岂非怡笑方家,若是夫人不嫌弃,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主意既定,又休息了这一阵子,谢十三也恢复了些力气,勉强拄着刀站了起来,第一时间先将两个被打晕的蒙面人抹了脖子。唐风虽从未杀过人,但也知道如不斩草除根必将后患无穷,于是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