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维勒斯有些恍惚今夕是何夕了,谁能想到她又再次走上了心理煎熬的老路,只不过边上的人从贝拉换成了奎克。
几天的审讯下来,她觉得自己被爱人、伙伴们、亲人软化治愈的心再次变得冷硬,就算看到有人命丧当场,然后被享受奖励的纳吉尼吃了,也没能让她的心情有所波动。
这次被带过来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二十多岁,戴着副眼镜,一头红发,年纪轻轻已经有了秃头的前兆,眉目间透着股倔强。
她站在墙边,冷眼看着这个年轻人被压着跪在地上,一同审讯的人中似乎有人认识他,开口便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亚瑟,你不必反对黑魔王大人的,你也是纯血,我们知道,你们家向来都是纯血,又何必非要自寻死路呢?”
叫亚瑟的年轻人啐了这个人一脸的唾沫,“胡德,你要当走狗就别带上我!”
胡德脸色顿时寒霜密布,他抹了把脸,上前给了亚瑟好几个嘴巴子,打得亚瑟脸直接红了一片,“让你嘴硬,我让你嘴硬!韦斯莱家就是被你这样的人败坏的。”
韦斯莱?塞维勒斯心思动了一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韦斯莱在原著的故事里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姓。
“埃弗里大人,我作证,这个人就喜欢麻瓜,办公室里藏了一堆麻瓜的小物件,呸!纯血家族的叛徒!”胡德转身点头哈腰地朝旁边的人告状。
这个老埃弗里正是塞维勒斯最讨厌的小埃弗里的父亲。
老埃弗里没理胡德,而是厉声质问亚瑟:“别说一些废话!亚瑟·韦斯莱,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凤凰社有联系,我们可是查到你妻子的两个哥哥都是凤凰社成员!”
亚瑟想都没想:“我妻子早就跟我私奔了,她跟普威特家早就没有关系了!”
“那能说明什么!”埃弗里无所谓地抬了抬魔杖,看到亚瑟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快意地龇牙笑了起来。
“不,那两个人也代表不了整个普威特家不是么,据我所知,穆丽尔·普威特可是很拥护纯血的。”在塞维勒斯旁负责监督她的奎克插嘴道。
“哦?是吗?我以为亲兄妹,思想上总是有些一致的……”老埃弗里强词夺理道。随后他不悦地瞪了一眼奎克,转过头来对塞维勒斯说:“那就麻烦你了,斯内普,来看看他的记忆了,最好找出他跟凤凰社有什么勾结的地方!”
“嗯……”塞维勒斯从鼻腔挤出一个回复,看都没看讨人嫌的老埃弗里,上前来到亚瑟的面前,无视他愤怒的快冒火的目光,拿出魔杖,念道:“摄神取念。”
这是个感情极其丰富的人,塞维勒斯下了个结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在摄神取念咒下喷薄出众多记忆。
亚瑟·韦斯莱可能并没有那么无辜,她清楚地看到这个人在跟自己的妻子说:“那些人坏透了!食死徒那样的政策,怎么会有未来?哥哥们不能白死,莫莉,我们也加入凤凰社吧,帮邓布利多,为哥哥们报仇!”
“我也想!”莫莉恨恨地说,表情就像一头即将爆发的母狮子,但她又苦涩地指了指在地上到处乱爬的小孩,“可是,可是我们还有比尔和查理……他们那么小……”
地上那个小孩也有一头红发,大概一岁多的样子,还在牙牙学语的阶段,而不远处还有个稍微大一点的五岁多的小男孩正拿着一个玩具小汽车翻来覆去地看。
莫莉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冲上去把玩具车抢过来摔到亚瑟的身上:“亚瑟!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麻瓜的东西往家里带!现在形势那么严峻!万一!万一……呜呜呜……”
小男孩被抢走了玩具,瘪了瘪嘴,但看到母亲比他还先哭,又把哭声咽了回去,红着眼大声说:“我不理你们了!我去抓地精!”
短腿一晃,人就消失了。
亚瑟叹了口气,上前抱住莫莉,安慰道:“那我们就先不加入,直到比尔和查理进霍格沃茨之后,当然,战争可能也不会持续到那时候,我相信邓布利多肯定会打败那个人的。”
“嗯……只能这样了……虽然对不起哥哥们,可现在我们真的不行……”莫莉哽咽地说。
“莫莉……我们还是有危险的,再用一些魔法来保护陋居吧,也麻烦你,跑更远一点买生活用品,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陋居的位置。”
“好……”
塞维勒斯在亚瑟的记忆里,打量了这个被叫做陋居的小家,它很拥挤,但也很温馨。她还看到亚瑟把儿子们抱起来,举着他们到处跑,嘴里还说着“啊哈,抓住游走球了,射门喽”。
满怀着各种爱,是塞维勒斯从未见过的父亲的样子,她觉得心脏暖了一些。
从亚瑟的记忆中退出来后,她说:“他跟凤凰社没有关系,不过确实很喜欢麻瓜,应该说,是喜欢研究麻瓜们做的东西。”
听到这个的亚瑟有些惊讶,但他努力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女孩让开了位置,他再次与老埃弗里和胡德面对面。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老埃弗里不悦极了,但对于塞维勒斯这个被伏地魔亲自派过来的人,他还不敢直接对上。
他哼了一声:“那真是幸运,亚瑟·韦斯莱,你虽然不是凤凰社的,但你反对黑魔王大人的统治,这也是有罪的,现在!你必须告诉我,你承不承认黑魔王大人的统治?承不承认纯血至上的理念?”
亚瑟咬着牙,半晌未回复,看得出他的内心在进行强烈的挣扎,但很快,塞维勒斯看到了他眼中的决然,于是赶在他开口前,对他使用了夺魂咒,并借着他的口说:“我承认,我当然承认,纯血就该站在最顶端!”
而基于魔力的壮大和如今越发熟练的施咒,这隐秘的夺魂咒甚至没有被老埃弗里他们发现,只有亚瑟在回过神来时眼睛一下子红了。
他没有责怪塞维勒斯做的事,只是低下头,逃避了所有人的视线。也就没有看见,胡德那诧异的张得老大的嘴巴,还有得意洋洋起来的老埃弗里。
前者可能以为亚瑟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而后者则以为是他的权威让这个年轻人放下了原来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一开始就这么识相不是很好么!不就不会挨打了?”老埃弗里整了整袍子,就好像刚刚那个着急给人判罪的不是他一样,“但我可不会现在就放了你,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他对着亚瑟身边的人扬了扬下巴,“你们把他带下去,过两天再继续审问。”
亚瑟被拖走了,塞维勒斯没有再给他任何一个眼神,因为她知道,这个人的命至少是保住了。
而这一个人也成为了一个开端,让她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救了好多人,但也有一些傻瓜,不懂得缓兵之计的道理,非要做那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这样的人最后都没能活着从刑讯室离开……
就这样,又过了很多天,时间就像一位神秘的巫师,在不经意间施展着魔法,让人难以察觉它的流逝。
再一次从虚无空洞的梦中醒来,塞维勒斯来到窗户边,掀开窗帘查看天空的颜色。
又是一个阴天。
太阳似乎是被谁绑架了,她苦中作乐地想。
她如往常一般,前往格斗训练室练习那些火焰魔法。
羊皮纸上的所有火焰魔法她基本上已经全部学会了,现在差的只有熟练度。特别是“火焰转移”这个魔法,被她放在了练习的首位。
“火焰转移”就是在目光所及之处放一团火焰,巫师可以在十分钟之内移动到这个火焰的地方,算是一种另类的幻影移形。这个魔法在斯莱特林庄园可以使用,这对塞维勒斯来说,是一个帮助她逃跑的手段。
经过一天的练习,塞维勒斯终于把火焰转移的移动距离提高到了最大值。到了固定的时间,敲门声如时响起。
塞维勒斯打开门,却发现外面站着的不是奎克,而是卢修斯。
他穿着白色高领白马甲,外面套着黑色绣着金丝的长袍,像是准备参加什么宴会,但他的表情并不是如此,反而有一种去参加葬礼的木然。
“今天没有食物送给你了,跟我去参加食死徒宴会吧!”他说。
塞维勒斯有些奇怪,占领魔法部已经是很多天前的事情了,要庆祝是不是太晚了些,还是说这宴会是为了给卢修斯他们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