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山道上走着,容灵语一直搂着涂山绥绥,生怕她摔着一般,这大狐狸虽是不至于此,却也是十分欢喜,任由她扶着,自己却似是在想着什么事儿。
“怎地了?”静静观望良久的容灵语终于忍不住了,紧了紧搂着涂山绥绥的手,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啊”涂山绥绥似是被惊了一下,猛地一抬头,神色逐渐清明,看着有些担忧的容姑娘,也是笑了笑,摇了摇头,“无甚大事,只是现下想来,那窫窳尸着实诡异,且不说似是偶人一般,便是其实力也是大不如传说所言。”
“曾言那六巫将窫窳复苏,如此看来,莫不是窫窳尸实为那大巫傀儡?而实力骤降,怕不是六巫不齐所致?”说着皱了皱眉,那六巫是如何复活的窫窳,搜遍记忆竟是没得一点记载,属实蹊跷。
“唔”容灵语也是听出了些许不对,莫非此次窫窳尸重现,是那六巫所致,且听涂山绥绥如此说,想来只是其中一两人而已,不然何谓“骤降”?既然如此,那过去后羿射杀的窫窳尸又是何等强大啊。
在亲自感受过后羿的实力之后,容灵语属实被这深不可测的将军箭神折服了,怪不得当初都因功高震主被派到凡间了,如此人物,若是为敌那还了得,思及此,不由得感慨自己能结交如此友人,着实三生有幸。
不过,容灵语又想到涂山绥绥提到的六巫,这六巫同属更大的十巫之列,是为巫咸国的十位大巫医,不止执掌巫术祭祀,更是那时的几位神医,不然天帝也不会命他们复活窫窳。
只是这古籍中从未有提过这几位大巫不是人类,按理说应当早已寿终正寝才对,怎地还会有出现的可能呢?莫不是有人继承了其中某位衣钵,便想用这窫窳尸来试试手?可就先前来看,此人对窫窳尸的掌控甚是精妙,应当不是新手才对,真是奇哉怪也。
涂山绥绥见容灵语也同自己先前一样陷入沉思,想来是同一件事,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待她回神后又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本想看她羞红脸窘迫的模样,却不料容灵语竟将她脸扭过,直接吻了上来。
“我先前就想过,怎么说我也是在上面那个,平日里被你一撩拨就害羞可不成,我得1起来才对。”良久唇分,容灵语舔了舔嘴角的残留,郑重地看着涂山踏梅,如此说道。
涂山踏梅虽不明白后半句何谓“1起来”,可她稍稍品了下前半句,便即刻明白了容灵语是何居心,登时面上火烧,看着容灵语玩味的笑容,更是羞得把脸埋到了她脖颈里,手上轻捏她的上臂以示抗议,容灵语却只是回抱住她,任由她动作。
“咳咳”抱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前方传来两声警示性的轻咳,容灵语抬头便看见姬沐昭和涂山踏梅那略显奇怪的表情,甚至连昆吾都从剑匣中探出了脑袋,直直盯着腻歪的二人。
“再不抓紧,便无法在日落前回到德州城了。”姬沐昭也没多说容灵语二人的行径,只是提醒她们要接着赶路了,涂山绥绥也终于是抬起头来,可面上的红晕却更是扩大到颈上了,同喝醉了酒一般,只是被容灵语牵着往前走。
四人紧赶慢赶,终于是在黄昏前回到了德州,沿途打包了饭菜,回到小院中的几人终于是卸下了一身的疲惫,涂山绥绥和姬沐昭还能维持基本的仪态端坐着,容灵语和涂山踏梅已是瘫得东倒西歪、不成人样。
毕竟已是熟知好友,那坐着的二人也未有责备,只是一个扶一个,将那两滩水人带到饭桌旁,又摆好菜肴吃饭,那饭菜虽是略凉,却仍是让累了一天一夜的众人食指大动,都顾不得吃相,风卷残云,连汤汁都给舔干净了。
吃过晚饭,几人也是有了些许力气,又因着刚刚没有吃饱,便商量着上外头坊间逛逛,寻些小吃,同时散散心,待逛的一个来回,几人手中又多出了许多饼子同糖块,个个都是吃的不亦乐乎。
容灵语洗漱完靠在床头,正等着涂山绥绥过来,一边想着先前得知的汴州古墓一事,本欲同涂山绥绥商量,可转念一想,如今大狐狸有伤在身,自己也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另俩人也都是消耗过度的样子,还是先休整一阵子再说吧。
正巧涂山绥绥也掀被上床,容灵语便吹了灯,将来狐紧紧抱住,又抚上伸来的几条完好的尾巴,用力蹭了几下,方才安静躺下。
“先前让姑娘担心了。”涂山绥绥被容灵语抱在怀中,用头拱了两下,方才小声说道,似是在道歉,容灵语闻言也是一怔,当时以为涂山绥绥出事时的心情又涌了上来,不觉眼眶泛红,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我那时以为要见不着你了。”容灵语的声音稍显哽咽,涂山绥绥听出其忧虑,也是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脊背,希望能安抚面前这哭泣的小女孩儿,“过去我其实不过是欣赏你,又有些欢喜你,可这次我才觉着,我大抵是真的......”
却未待容灵语说完,她的嘴就被涂山绥绥用唇捂住,发不出声来,二人不禁缠绵许久,待得分开时,涂山绥绥才轻抚着她的脸颊道:“你我二人之间仍有许多事情未解,我不愿现在听得你的心声,待得尘埃落定之时,你再说与我听,届时,我也会将自己全都交给你,所以,再等等,好么?”
容灵语听她这么说,也是明白她的顾虑,也是点点头应下,二人又在床上亲热良久,方才抱着对方安静睡下。
容灵语终于又梦见了那久违的白狐女子,仍旧是看不清的面庞,仍旧是听不真切的言语,容灵语也是望着她许久,方才听得至今最为清晰的二字。
“谢谢你”
“将自己带来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