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父亲,同我的丈夫一般,是人。”姜拂雪也未藏着,对容灵语解释道。
“大人的母亲,据长老们所言,是听闻她的丈夫转世,便出去寻了,随后便再没回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绥绥如此忌惮此事,容灵语只觉茅塞顿开。
原是因着她经历过此等别离,也见过了自己母亲失去挚爱的痛苦,方才不愿重蹈其覆辙。
不过,这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了。
姜拂雪见她神情晦暗,便安抚道:“大人想来也是心悦姑娘,只是心结未解,姑娘尚也年轻,往后伴大人左右,自会有机缘的。”
容灵语闻言,也只能先点头称是,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现代的她虽然已有24,却从未有过恋人,平日也不常去一些娱乐场所,想要结识同好都是件难事。
即便曾听闻自己的导师其实是拉拉,却也没胆子去打听,更别提恋爱咨询之类的了,因此对于这类事情,她也是两眼一抹黑,走到哪算哪儿。
姜拂雪见绥绥未归,便也没再打扰,别了容灵语就出去了,容灵语也是觉着腹中饥饿,一直待在房内也是无事可做,拿了银两出门去了。
容灵语先是在附近找了一家饭馆,吃了午饭后便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走着走着又到了昨夜卖簪子那里,神使鬼差地步了进去。
掌柜的见是昨夜来的那个小姑娘,还道是簪子出了什么问题,赶忙迎上来问道:“姑娘可是对那簪子不满意了?”
容灵语闻言,便知道把她当作来找售后的了,赶忙摆摆手回道:“不是不是,只是恰巧路过,再进来瞧瞧罢了。”
一听是回头客,那掌柜登时喜上眉梢,让开身子放容灵语自个儿慢慢挑。
容灵语在店内逛了一圈,看中一个约合两指宽的挂坠,用一条黑绳系着,只是那细绳隐隐有金光反射,看起来不是凡物,上头是一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白玉狐狸。
那狐狸身后九尾张开,显然是九尾仙狐的形象,而那玉凝如羊脂,是上好的和田玉,于狐狸尾巴尖儿的部分却渐变为红色。
更为主要的,是这狐狸是镶嵌于下方的另一块深蓝色宝石上,那宝石有着奇特的纹理,在光线的照耀下内部生出七彩亮斑,分外夺目。
“欧珀!”容灵语轻声惊呼,在这个时代,欧珀可以算是外邦进献的无价之宝,更何况这一个火彩如此美丽,又并着上边的和田宝玉,怎会在这城中的小小珠宝店里售卖?
掌柜见她拿着这挂坠看了许久,想是看中了,本不欲多说,可看她不过将将及笄一小姑娘,还是走上去同她道:“姑娘可是看中这挂坠?”
“实不相瞒,这坠子并非甚么干净物事,是今早有人拿来卖了的,说是前些日子下墓倒斗所得,这几日那人的同伴死的死、丢的丢,全散了。”
“细细想来,恐怕这坠子是那墓主人要紧东西,可他们说那墓分外诡谲,都不愿再下去还了,只能拿来我这儿便宜送掉,姑娘还请三思啊。”
容灵语听完,更觉得这挂坠不能给了其他人,先不说就算绥绥对她无意,但是真有啥怨灵来袭怕也是会看在情面上帮她解决。
更何况这坠子上所刻是九尾狐,无论如何同青丘总是脱不了干系,不好说还是绥绥母亲的甚么物事呢。
便又问掌柜的那墓在何方,掌柜瞧她一女娃,支支吾吾不愿说。
容灵语只好谎称自己实际上也是倒斗世家,方才也是瞧着这挂坠有些阴气,放在店里不是很好,便想着取走去还了。
掌柜的一听,登时允诺把挂坠送了她,又同她讲那墓在汴州东,只是实在凶险,务必叫上家中长辈大能相伴。
容灵语也是一一记下,便把那挂坠带上,收进亵衣内贴身挂着,便告别掌柜继续闲逛了。
汴州,容灵语边走边思索着,那便是开封,开封东边会有什么大墓呢,且还与这九尾狐有关,东边......
“老丘!”容灵语忽然惊呼一声,又赶忙捂住了嘴,四下察看,幸而没有人在意这个姑娘莫名的呼声。
容小朋友脸上神色惊疑不定,老丘,夏柕时期所迁都城。
“夏柕”容灵语轻唤一声,又是他,史书上载其曾捕一狐九尾,如今这墓估计就在老丘,其中又掘出九尾狐挂坠,莫不是......
容灵语不敢细想,只想赶忙回去把这些同绥绥讲了。
可是,她又犹豫了,她不知道如今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绥绥,况且同她讲了又是如何?
数千年时光过去,怕是仙狐也化作了枯骨,即便去了不也是徒增忧伤?到了那时,自己甚至连安慰绥绥的身份都没有。
思及此,容灵语决定暂时先把这件事搁置,待到以后再同绥绥讲,先试着把她的心结解开,再谈其他。
反正,容灵语拿着刚买的羊肉烙饼,一边吃着一边往回走。
小姑娘心里盘算着,即便没有那与天齐的寿元,不能等那狐数千岁月,但也依旧如姜拂雪所言,自己于此不过16芳华,也是来日方长呢!
......
而方才容灵语走过的巷口处闪过黑袍一角。
“夏柕与九尾,前世已结缘。”
“你当真是为了寻丈夫而去吗?青丘九尾,你究竟还隐瞒了什么?”
“你的女儿,那只九尾狐,她究竟来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