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灵语闻言一惊,不知道这狐仙又打的什么主意,正踌躇间,忽然想到,以后若是有什么用笔之时,还是得学学才行啊。
况且,绥绥顶多就是逗逗自己,瞧她昨夜那般模样,大抵也不会想害了自己,说不定还能就此增进些感情。
思及此,容灵语也是答应下来,绥绥见此,自是十分高兴,带她到那桌前,取笔磨墨,又拿了纸,才将吸饱了墨的狼毫递给小姑娘。
随后,那狐仙绕至容灵语背后,将双手自她腰间伸出,轻轻覆在那的双手上,微微用力握住,一点点纠正着容灵语握笔的姿势。
容灵语感受着手上温软,忍着胸中悸动,顺着绥绥所做,一点点适应着毛笔,全然不知自己泛红的耳尖早已被身后人映入眼底。
绥绥手腕用力,带动容灵语在纸上写下了她自己的名字,复又在一旁写下“涂山绥绥”四字,看着那七扭八歪的字体,二人皆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姑娘所写,实是意境无穷。”听着身后调笑,容灵语更是脖颈红透,嗔怪一声,重新执起笔来。
又练了一会儿,容灵语看看外头天色,已是要去做午饭了,绥绥闻言,竟是有些不舍,轻轻抚着她的手背,又一点点把玩着她的手指。
容灵语实是受不住如此撩拨,轻咳两声,赶忙道别,行至门前,忽闻身后传来绥绥声音。
“姑娘若是想来寻绥绥,也是不需甚么缘由的。”容灵语转头看去,就见那狐仙也正柔柔望着自己。
容姑娘当即心下明了,便也笑笑,说道:“那姑娘若有何事需灵语相助,直言便可,灵语自会前来。”
说罢,开门走出,又贴心地将门带上,绥绥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发呆。
“如此,果真是好的么?”只听那狐仙捂着心口,对着空无一人的小屋,轻声自语。
复又像是想起了甚么,转身取出先前那张画,轻抚着画上巨狐道:“你又是如何觉着呢,母亲?”
“不知何处而来的鬼人,同我这不应存于此世之物,相配么?”
那三人此时正在厨房中做饭,见涂山踏梅愿意学烹饪,容灵语二人自是乐意教,不过如今也只同意她备菜之类,暂且不能碰火。
在等饭菜煮好的间隙,容灵语忽地想到什么,戳了戳一旁的涂山踏梅。
“踏梅大祭司,你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姐妹啊?”容灵语见涂山踏梅看过来,便发问道。
“哦?”涂山踏梅好奇地望着容灵语,“容姑娘为何如此发问?”
“嗯,就是觉得一般不是踏雪折梅吗,而你用踏梅做名,就好奇是否有一个叫折雪的同辈。”容灵语沉吟一声,解释道。
“哧”涂山踏梅轻笑一声,似乎是想起了开心的事情,眉眼弯弯道:“是呀,容姑娘当真敏锐。”
“我有一个长姊,名唤涂山折雪,她素爱刀兵,我爹爹前去抗敌时她便求着我爹爹带上她,爹爹没法子,便携她同去了。”
她略低头,面上闪过一丝担忧,大抵是在担心爹爹同姊姊现在如何罢,稍后她又接着讲道:“折雪很是可爱,我听娘说,她原不是这名儿的。”
“在我出生时,折雪硬是拉着爹娘,说是要同我做姊妹名儿,我爹娘拗不过她,便只能给她改了。”
“咦”容灵语表示疑惑,“你一直都是直呼你姐姐的名字吗?”
“嗯。”说到这,涂山踏梅的神色暗淡了下来,“她在我五岁时便同我爹爹出征了,如今已逾七载。”
“我已快要记不得她什么样了,便也没有太多的姊妹情,只还记得她长我五岁,生的极好罢了。”
“啊,这样啊,抱歉。”容灵语自知提起了不太好的事情,看涂山踏梅已沉入回忆,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心思,便也没再说话。
午饭时无甚新事,众人不过各自歇息。
午后,容灵语又去了绥绥屋中,继续练习毛笔字,往日毕竟用的都是硬笔,自穿越后也没怎么写过东西,是以这练字还真费了容灵语一番功夫。
那狐仙也不催促,只是耐心地一遍遍纠正她的姿势,或是干脆伸手引导,旁的时候便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容灵语艰难的与那狼毫搏斗。
待写累了后,绥绥又提议教容灵语画画,容小朋友一听,当即来了兴致,还自信满满要画只白色巨狐。
结果可想而知,看着纸上那糊成一团的不知名物体,容灵语心虚地用笔在上头象征性的画了两笔,试图让人看出那起码是个毛绒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