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娘,你可算是醒了。”姬沐昭快步走来握住容灵语双手,仔细瞧着她身上有无受伤。
“放心,无甚大碍,就是姬姑娘是怎到此处的?”容灵语将手抽回,问道。
“我前日细想,越觉那狐狸有猫腻,昨日入夜,想着即将离开,见容姑娘看祭仪看的入迷,便未叫你,独自前去日前那片空地,正好瞧见那狐狸在那儿打盹,上前便欲抓它回来,却不料那狐狸突然睁眼,瞧我一下,我便昏睡过去。”
“想来那不是个普通狐狸,大抵是使了甚么妖术,容姑娘同踏梅姑娘皆在此处,莫非是那狐狸去寻你俩?那此处怕不是那狐狸老巢了,却又不见其影,着实诡异。”
姬沐昭边讲,边紧张地四下环顾,怕那狐狸突然跳出又将几人迷晕,“容姑娘,踏梅姑娘,趁着那狐狸未归,我们赶紧走罢。”
“不知几位姑娘,欲往何方?”正说着,容灵语身后门口处传来一声询问,带着一丝凉意。
容灵语三人抬眼望去,只见那女狐踏入门中,依旧是白衣翩跹,仍不改素面朝天,瞟一眼涂山踏梅同她手中权杖,便直直望向容灵语同姬沐昭。
姬沐昭被她一看,忽然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本能告诉她,此人绝非寻常女子。
“尔乃何人?”姬沐昭厉声问道,说话间手已握住腰间软剑。
“莫要动手,”容灵语见状,赶紧拦在二人中间,向姬沐昭道,“这位便是那只白狐,她并非寻常狐狸,而是长住此地的仙兽九尾狐大人!”
说着便望向涂山踏梅,昨夜她也是瞧见了的,却见涂山踏梅神情尴尬,兀自望着手中权杖,低头一言不发。
“哼!”九尾狐冷哼一声,“吾往常怎不知,这涂山氏祭司竟如此能耐,敢使吾的权杖砸吾?”
“我,我......”涂山踏梅头都快低到地底下了,绯红自面上蔓延到脖颈,嗫嚅半天都未说出一句话。
瞧着涂山踏梅的模样,姬沐昭也是相信了那女子便是青丘神兽九尾狐,赶忙做了个揖,抱歉道:“沐昭前日不知大人身份,又挂心我家小娘子,多有冒犯,还望大人恕罪。”
“无妨。”那九尾狐冷着脸对姬沐昭道,走进屋内,又转头面向涂山踏梅。
“尔昨夜不晓得吾身份,又心挂友人安危,方有此事,抬起头罢,吾不会怪罪诸位。”
“吾近些时日好生无趣,诸位便于此暂住些时日罢,涂山氏那处我已有信送达,诸位无需担忧。”
现下瞧这九尾狐,双眼媚态不减,眼中媚意却是一丝也无,那薄唇抿成直线,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同昨夜那情意悱恻、言笑晏晏之态大相径庭。
容灵语看着这一切,已在暗暗腹诽:“这冰山哪位啊,昨晚那只软狐狸呢,狐狸呢!?怎么现在一副超级冰山脸啊,难道是踏梅那一棒子敲太重了吗,可她刚刚自己讲不会介意了啊,不会是昨晚只是被狐狸附身了吧,那狐狸呢!?”
九尾狐说完,便要回她屋去,转身经过思索中的容灵语时,略低头,附在她耳边悄声道:
“奴家那副模样,往后只许姑娘一人瞧。”
容灵语只觉胸中柔软蓦地被触动了,心脏好似停跳了一拍,双眼逐渐睁大,却不知在看着什么。
见容灵语听后明显怔住的神情,那九尾狐满意地向屋外走去,跨出屋门时,回身对容灵语等人说道:“我曾取涂山氏自名,唤作涂山绥绥,字云蕖,诸位随喜好称我即可。”言罢转身回了后院寝屋。
“哼~”,行至半路的狐仙嘴角一勾,露出玩味的笑容,轻声自语着,“这小家伙当真有趣,真当我没瞧出来么?”
“那鬼目来由不假,然而即便是被酆都大帝鬼气所染,都不致她这般蓝的纯粹,想来只有自身是鬼,方可有此效了。”
“就让我瞧瞧,你这小鬼又能瞒多久呢?又是因何来到我面前的呢?”
容灵语此时正在厅门外,静静望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默念。
绥绥,好名字,很适合她。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
成于家室,我都攸昌。
......
“你说啊,她会喜欢这儿吗?”
【回答:不知。】
“你说啊,她会憎恶我做过的事儿吗?”
【回答:不知。】
“你除了不知还会别的吗?那我再问你,她会喜欢我给她准备的礼物吗?”
【肯定:因为那是狐狸。】
“啧,这就是毛绒的力量吗,早知道当初我发个霉了。”
【否定:她只会把你丢出去。】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