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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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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缡抬眼,隔着镜子看立在自个儿身后的人,重点落在他的那张脸上。

司微如今年岁还小,又特意被尤氏修了眉形轮廓,配上他那双比桃花眼微圆却偏又眼尾下垂,更似是垂眼的眼睛,看人时只眼珠子微微那么一动,便无端透着股子带着无辜的灵透劲儿。

若能再养白些,脸颊上再丰润一些,便该更像是个富贵人家娇养的,不知世事的天真姑娘,只是这性子未免太过能闷得住——

司微向来有种能劝动人听他话的本事,但却不好耍嘴皮子,有些时候分明能看见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什么东西在瞧,脑子里似是在思量着些什么东西,可他却硬生生能把这些装在肚子眼儿里,分毫不往外头多说半句。

就连和清露待着,更多时候也是清露在说,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就凭着司微的这张脸,就凭着司微寻常的那身打扮,只要不是非得脱了衣裳验明正身,任谁来都看不出破绽。

……就连锦缡,也是在后来相处中才渐渐发现些许端倪。

锦缡看着自从被说破后,不时拽拽自个儿袖子衣裳司微,不由叹了口气:“行了,别看了,你这身上,除却你盖在衣裳底下的地方不对劲儿之外,没什么露不露马脚的地方。”

“这事儿我原是不想说破的,但你如今这个年纪倒是还好。待再过两年,嗓子变了声,喉骨再往外突那么一点儿,再想遮掩就没现在这么容易了……我也不问你出身来历,只是到底相识一场,临了临了,在离开这春江楼之前与你知会一声,提醒一句。”

锦缡隔着镜子,看着立在她身后一身小丫头打扮的司微,眼底满是慎重:

“待我出嫁,你赚了银子解急便罢,莫要多在这种地方混迹,时间长了,平白沾染了麻烦。”

锦缡的好意司微自然领会,若非家中尤氏病中缺药,家里能换银钱的都拿去换了银两,眼见着即将断药断炊将要走到绝路,司微绝不会像那日寻上春江楼,赖上锦缡一般为自个儿强求来这么个差事。

黄赌毒作为后世违法犯罪的主要打击对象而言,其根本原因除却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之外,更重要的是打击来自暴利而引发的暴力胁迫、勒索、强迫等衍生犯罪行为——毕竟来钱快的法子都在刑法里写着。

然而在司微活着的当下,一个毒不知道有没有,但前两者绝对合法、不合法也自有背后放高利贷的主家庇护的时代,可以想象前两者背后所衍生出的利益链以及利益集团的维护团体是个多么可怖的存在。

司微不是不识好人心的白目,但提起的心却依旧不能放下,一双眼透过镜子,看向坐在镜子前的锦缡:

“姑娘还没说,我身上到底哪里有了破绽。”

对于有异装嗜好的人来说,司微自认有一定了解,作为一个和时尚资源勉强搭上边,多少有部分工作内容重叠的摄影师,司微自踏入社会开始工作便少少接触过几个。

而哪怕不了解,没关系,各种女扮男,男扮女的coser也会为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于是从搭档处汲取了不少妆造皮毛,以及对自己的镜头审美有着自信的,自幼被尤氏叮嘱,对外把自个儿当做女孩儿,甚至当真认真观察了不少同年龄段的女童们的日常的司微,可以说从小到大从未翻过车。

若是隐约的怀疑便罢了,锦缡这一下,是直接把司微的老底都给抽了个干净。

不过也莫怪司微紧张,要知道他在官府名册上登记的性别为女,随着他年岁渐大,尤氏也和眼前的锦缡一般忧心着此事。

往小了说,司微一旦以男儿身出现,又无证据证明他便是司家子,那么他便算是野人,又或是隐户。

这个时代真正的野人少有,放在往前再推几个朝代的时候,那时候的野人默认是奴隶,是可以拿来当做祭祀用的祭品的。

而当下常见的些“野人”,多是些当年为了逃避兵役,举家逃往深山的军户猎户之流——毕竟深山之中,豺狼虎豹熊向来是随机出现。

而至于隐户,则是因选择不同而又衍生出来的一种,隐户便是抛却了户籍,寄托于高门大户中做个佃户又或是做个不曾上奴籍的奴仆。

这两者待遇大差不差——前者死了无人知,后者死了亦无人知。

虽说衙门一向有“民不举,官不究”的传统,但正正经经入了奴籍的人,好歹在官府还有个户籍备案,在这么个多子多福的时代,家庭作为最后抵御风险的最小单位,一个人出了事,剩下的只要不是父母兄弟都死完了,那大可以拼着鱼死网破把主家告上衙门。

奴告主的事儿虽少,却也不是无前迹可循。

至于隐户……户籍都没了,拿什么去告?怎么敢去告?

这就和司微出生时假报性别的性质相若了——为什么谎报性别(放弃户籍做了野人/隐户)?这些年少交了多少税?是不是对朝廷不满?到底是对朝廷政令不满,还是对圣上不满?

若是认打,认罚,追缴科税,左不过是提前备好银子,挨上一顿揭过便是,大不了就是尤氏的那顿他一起领受了。

可怕就怕后头的……什么人会对朝廷不满、对圣上不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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