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冰莲送来了,柳心照着医书里的方子,用晒干的冰莲煎了制成茶,奉给皇后。
柳倬君喝了冰莲茶,面色红润了些,她握了握虞礼清的手,虞礼清扶她半坐起身:“这回多亏王爷和这位小娘子了,还不知娘子名讳。”
虞楠浔只是恭敬地作了个揖:“皇后大安是吉人自有天相,还得是多谢小娘子。”
“皇后殿下言重了,臣名叫柳心,原是……二丫姐姐的丫鬟。”柳心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个头,而后流下泪来,“多亏王爷心善愿意让我们姐妹离开王府,我们实在想为姐姐报仇,求陛下彻查!”
提到二丫,虞楠浔霎时红了眼眶,偏过头去,不再看柳心。
柳倬君面色又白了些,在她看来,她将贤妃遗物给了二丫不久后,二丫就遭刺杀而亡了,她时不时在想,也许正是因为她将遗物给了二丫,这才招致了二丫的死亡。她情绪低落,勉强道:“是这样啊……”
“无妨,朕已让人彻查,定会还王妃一个公道。”虞礼清觉察了皇后的心情,给出了自己的承诺,“柳娘子,朕实在担心皇后的身体,可否请你在宫里多留几日,看看是否真的已拔除此毒。”
“臣定当竭尽全力。”柳心又是一拜。
“来人,封柳心为九品医女,赐人参两支、珍珠一斛。”虞礼清一个高兴,就顾着给人封赏了。
“谢陛下恩典。”柳心又忙着谢恩,旭夜眼看话题越偏,拍了虞楠浔一下,让他别演了。
虞楠浔果然回头打断了正高兴的虞礼清:“兄长,阿嫂身体抱恙,臣有要事想禀,不如让阿嫂好好休息,我等移步可好。”
虞礼清不知道他想干嘛,但还是应了,喊了人进来伺候柳倬君,又把柳心留下了,才跟着虞楠浔出门。
“怎么回事。”虞礼清跟着虞楠浔到了前厅,他看见身边还跟着那个护卫,感觉有些奇怪,多看了两眼,谁知这护卫竟向他笑了笑,他仔细一看,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个护卫。
“他有话想说。”虞楠浔让了位置给护卫,伪装成护卫的旭夜笑了笑。
“告诉你一些事实,避免以后你想杀我俩的头。”他咳了两声,“臣恳请陛下原谅小人的欺瞒之罪。”
“你……”虞礼清想了一圈,也就是前几天虞楠浔跟他说虞鹤轩的事情算得上是欺瞒,“你是虞鹤轩的人?”
旭夜摇摇头,目中含笑:“我是醉音坊的老板呀,陛下忘了我了吗,我是连胥的爱徒旭夜啊。”
虞礼清这才想起来,是连胥在他面前赞过的,一开始是定国公府养的小郎君,后来被连胥讨去了,确实是有这么个人的。既然是连胥麾下,自然就算自己人了,他便点头以示知晓:“既然他只是回来拜堂的,我也不能阻止他的一片孝心不是?”
“阿嫂毒发时间蹊跷,正是大哥拜堂的日子,我担心是有人从中作梗。”虞楠浔便也说了自己的猜测,“又是毒,二丫中的箭上也有毒。”
“是吗……”虞礼清一时还没有搞清楚关系,这到底是针对皇室还是单独针对一个人呢。
“医毒圣手,飞月和惬。”旭夜便替他理清了,“文太后的医师,他长期待在京城。”
虞礼清摇摇头:“他不见除了母亲之外的所有人,也并不为他人所用……虽说此事让我起了疑心,但他的确没有插手过宫内的事。”
虞楠浔皱起了眉,又提到了那个男人?他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自己的脸,正是疤痕所在的位置,而后又放下了手:“他名艾尔肯,是西域人。”
旭夜惊诧于虞楠浔竟然认识他,虞礼清倒是见怪不怪了,却也在沉思。
“报。”这时一个内侍前来报信,“王爷方才派人去查的已有了结果,安宁长公主求见。”
“快让二姐进来。”虞礼清一听是虞秋薇,赶紧让人进来。
虞秋薇慢慢走进来,正准备行礼,便被虞礼清截住了:“二姐不必拘礼,等会儿还要麻烦你去看看倬君。”
“自然,我等下就去陪她。”虞秋薇站直了,扫了旭夜一眼,过去掐他的胳膊,“让你到府上来给师娘看看,你就在这待着?!”
“哎哟,痛,师娘!我养着呢!”旭夜怪叫,假装被掐的很痛,一下躲到虞楠浔身后去了。
“就你能贫,”虞秋薇不赞同地瞥了虞楠浔一眼,“我查过了,是程峥展的人。”
虞礼清完全状况外:“什么情况,谁解释一下。”
“我来,”旭夜看虞秋薇没有穷追猛打,便自告奋勇了,“从刚才那位柳娘子说起,她精通毒物,见过许多种毒,离开王府后到了我那醉音坊求庇护,拜托我替她们姐妹报仇,我便拿了一些毒药让她辨认,她认出了毒杀王妃的正是连胥府上用来药大象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