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韫之猛地睁开眼睛,视线先是恍惚几下,然后对上了一双饱含怒意的眼眸。
“哟嚯,睫毛还挺长。”谭韫之如是想。
紧接着,他视线向下,高挺的鼻梁,抿紧的嘴唇,以及…微醺的面庞?
面前的男人呼吸粗重,胸膛猛烈的起伏着,额头有些许汗珠,头发有点湿,眼神更是晦暗难测。
谭韫之砸咂舌,确实帅,如果忽略男人此刻正压在他身上,用手揪着他衣领的话。
“谭韫之,你闹够没有?”眼前的男人阴森低声质问,言语中透露一股令人胆怯的寒意。
面对如此质问,谭韫之确实有些头大,不是,哥们你谁啊?他本来不是在自己那个又破又小的出租屋好好地躺着吗?所以自己是穿越了?
他环顾四周,装修奢侈华丽,像是一个高级酒店,与自己的出租屋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谭韫之用力抿了抿嘴,左边脸颊立即泛出一个小酒窝。
思索一番,没有办法他只能顶着压力试探开口:“闹…闹什么?”
男人定定看了那个酒窝一眼,随即狠狠蹙眉,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的表情更是不好看。
谭韫之一直小心观察着男人的表情,看到他这样心剧烈一跳,有些欲哭无泪,只敢在心里吐槽:大哥,说句话又惹到你了啊。早知道就不说话了。
“你费尽心思给我下药,现在在这里装傻?谭韫之,你可真有意思。”男人讽刺一笑,嘴上更是不饶人。
下药!?结合刚刚男人确实有些不对劲的状态,谭韫之两眼一黑,当场就想自毙一死了之。
这位兄台,我除了名字跟你口中说的人一样,其他没有一个一样啊!!
谭韫之只能在心里无能狂怒。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谭韫之大脑快速运转,最终他反复深呼吸,放松身体,整个人呈大字状躺在床上,闭上双眼,一脸视死如归、破罐子破摔模样,“来吧!不要怜惜我!”
话落,只觉男人的手一顿,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片寂静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辨。
谭韫之心里有些忐忑,左右等不到他有什么动作,只能悄悄将右眼睁开一条缝,偷偷观察着男人的反应。
男人脸色彻底阴沉,唇线抿直紧绷,似乎对谭韫之这种无赖行为有些不耻,沉默片刻只能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面色冷峻地扯了扯领带。
谭韫之睁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向男人。
男人直起身背过去,声音冷冽如同淬了冰般:“你就算脱光站我面前我也不会有半点反应,适可而止,认清自己的身份。”说罢便摔门而去。
谭韫之见人终于离开,这才如释重负呼了口气。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嘴中喃喃:“这都什么事儿啊…”
人在放松状态下总是很容易睡着,就当谭韫之思想游离即将去梦中找周公时,他忽然鲤鱼打挺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嗯,触感柔软细腻。
他下床穿上拖鞋就是往卫生间跑过去,一照镜子,谭韫之不由得一怔,这幅模样居然跟原来的自己有八分相似,剩下的二分应该就是两人气质不同吧,原来的自己浑身散发着咸鱼的味道,现在这幅模样尽显贵气。
只见镜子中的人面容精致,一头黑发柔顺,肤色白皙,五官秀气的恰到好处,嘴角微翘,左边脸颊的酒窝更显可爱,鼻翼一侧的一颗痣若隐若现。
更特别的是他的左耳耳垂那边有一个痣,平添几分勾人的感觉。
谭韫之惊呼,我嘞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小少爷啊。所以这小少爷顶着这张单纯的像天使的脸蛋儿去给别人下药?
他不敢深想,既来之则安之吧,他本来就是一条咸鱼,就算翻了身还是条咸鱼,你指望一个咸鱼能干什么?
怀揣着这个想法,谭韫之回到床上闭上眼睛美美入睡。
一夜好眠。
——这是一个时间分割线——
第二天
“咚-咚-咚”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谭韫之睁开眼愣了半天,敲门声一直持续,他只能顶着惺忪的睡眼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