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厌讨好的一笑,伸手揽住祁宋的脖子,靠近对方,轻声细语,“我去。”
祁宋松开了手,起身。孟厌动了动发酸了身体,小心翼翼扯了扯祁宋的衣角,后者没有说话,抬脚离开。
衣角从指尖脱离,孟厌眼神暗了暗,敛眸,下地朝卧室走去。
祁宋也没注意,直接去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他做了一碗面条,很简单的吃了晚饭。
等到收拾完后,他才回房。
果不其然,对方照他说的跪在地上。
房间里是没有摊子的,白色的地板砖,在深秋季节还是有点凉的。
祁宋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拿着睡意朝浴室走去。
不出一会,水声停止。
洗完澡的祁宋,穿着浴袍走了出来,他将空调温度调高,随便擦了几下头发,把毛巾放到了一边。
“哥哥。”
孟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轻声唤道。
祁宋几步走到了孟厌身边,坐在了离对方很近的沙发上,背靠着沙发,问,“孟厌,告诉我,为什么不吃药。”
祁宋的声音依旧如此,无喜无悲。
刚洗完的头发,随意的耷拉在额前,遮住了饱满的额头,整个人看起来随性多了。
没有那么大的侵略感。
“为什么要吃药?”
孟厌反问,他为什么要吃药,他不想吃药。
祁宋头疼,孟厌滴水不进,犟得跟一头驴一样,“知道为什么要你跪吗?”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孟厌犯错并没有这种惩罚。只后续,孟厌主动跪的,仿佛在他的认知里,做错了就一定要受惩罚。
时间久而久之,祁宋也懒得纠正这种思想。
但,现在,祁宋发现,这种思想还得纠正。
“你生气了。”
孟厌轻声道,他敛眸,看着地板,整个人乖顺的很。
“我为什么生气?”
“我也不知道。”
孟厌摇头,抬眸,眼里满是迷茫。
“孟厌,生病不吃药这件事是错的。让你跪着,是想让你想明白这件事,而我,并没有生气。”
祁宋望着孟厌,微微勾唇,“你的死活讲实在话,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早上说的,以后生病不要来找我这是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说。”
如果言语是一把利刃的话,孟厌此刻或许已经千疮百孔了。
从相视到最后孟厌滴下了头,他整个人像是被驯服了一样。
可只有孟厌知道,他此刻,内心有多么嗤笑以鼻。
他恨祁宋。
“哥哥,我想去看妈妈了。”
一句话,仿佛摁下了暂停键。
祁宋气笑了,感情他说的都是白搭。
被扼住命脉的感觉真的不好,他清楚知道,祁母孟厌之间,只有祁母多的溢出来的愧疚和爱,孟厌这人并不在乎。
孟厌在拿祁母来威胁他。
“好啊,等你病好吧。”
祁宋应下,随即起身,上床准备睡觉。
躺下的时候,祁宋开口说道,“出去跪吧。”
“好的,哥哥。”
孟厌应道,他机械地爬了起来,然后朝外走去。
—
半夜三点,祁宋被渴醒了。
他摸黑打开床头灯,下床穿着拖鞋朝外走去。
走到正厅,祁宋打开灯后,首先看到的是跪在地上的人。孟厌的脸好像又红了一个度,眼中蒙着一层水雾,祁宋不禁叹了一口气,朝孟厌走去。
刚走到孟厌身边,跪着的人直直扑向了他。
祁宋眼疾手快接住了人,刚入怀,肌肤相贴的地方传来滚烫的温度,祁宋眉心一跳。
好了,这下子,住院妥了。
给助理打了电话,祁宋将人送到了医院。让助理看着后,然后回了家。
助理被派去照看孟厌了,出差祁宋一个人肯定不行的,就只能朝谈粟借人。
谈粟大方一挥手,身边的小助理成了祁宋的临时助理。
收拾好东西的祁宋,看到了助理的发消息。
幸福一生:孟少爷没事,就是可能再晚一点,会烧成傻子。
附带着医生地诊断证明。
祁宋点开证明,一目十行看了看,刚想回复,谈粟的人打来电话了。
随即,祁宋回了一句话,接通了电话。
“祁总,我直接去机场还是找你?”
“去机场吧。”
“好的。”
祁宋挂断电话,拉扯行李箱离开。
医院里的助理,看看老板发的消息,又看看床上的人,陷入了沉思。
祁老大:报告结果和病人说,和我说有什么用?
好吧,等对方醒了再说吧。
助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