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辛万苦找到的人类聚居地,却发现这里的人身体同样畸形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反正牧芮是很难下定决定加入他们的。
躲藏在树上的牧芮不断纠结,那群集结在部落入口的原始人类却发出了急促的吼叫,其中蕴含的恐惧瞬间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有原始人正回头看向身后的帐篷,似是想要守在自己的帐篷外,在腿后撤一步后又硬生生地止住了,抓着长矛的手曝出青筋,双目炯炯地盯着天空。
“怎么都在看天上?那里有什么?”原始人类一致的动作让牧芮困惑,看他们的神态像是在警惕着、防御着什么。
原始人的吼叫声越发急促,他们让女人孩子躲起来,青壮年全都守在入口防御很寻常,但他们为何一致看向天空呢?
难道入侵者还能飞?
原始人抬头的方向恰被一大片树叶遮挡,牧芮只能从墨绿叶片缝隙间看到一束束金色的阳光。
这一刻四周安静极了,只有树叶的沙沙声时断时续。原始人的谨慎态度感染了牧芮,她抱着树干的力度变大,手指刮到了附着在树干上的苔藓,指甲染成了灰绿色。
天空陡然响起一声接一声高亢嘹亮的鸣啸,叫声中传递着力量与威严,让人心生畏惧。
原始人将手中的武器高高举起,集体发出示威的吼叫,声音雄浑,回应来自天空的入侵者。
恍惚间,像是突然出现,自上而下俯冲下一群背生双翼,除了面部全身都被羽毛覆盖的鸟人。或者称之为羽人更贴切,他们的脸与人类一般无二,并无鸟类的长喙。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十分混乱,当第一个原始人将手中的武器掷向空中,几乎于此同时已有羽人俯冲到原始人头顶。
羽人轻而易举地将一个原始人抓离地面,扇动翅膀飞向高空,在原始人惊恐地嚎叫声中松开钳制。
原始人的惨叫只持续了几秒钟,便在嘭的巨响中彻底消音。
拥有制空权的羽人占据了有利的条件,他们似乎各个都行动灵活、力大无穷,除非原始人能在适当的距离将武器投掷伤害到羽人,否则只要被羽人抓住拖向空中,原始人很难在高空坠落中存活。
在聚集地入口防御的原始人很快被羽人击败,眼下还能站着的原始人不足十个,有羽人绕过他们,朝部落内部的方向飞去。
飞进部落的羽人轻而易举地将一个个覆盖着茅草的草篷掀开,有些下面是抱着孩子惊恐的女人。
羽人伸出锋利的指爪一把抓住孩子,在母亲和孩子的惊叫声中将孩子扯离母亲,甩到一旁。孩子被重重地甩到地上,翻滚过三两圈才停下,趴在地面一动不动。
孩子的母亲则被羽人抓住,在她的挣扎与惊叫中飞向天空。
有些反应更快的女人见到同伴的遭遇,有孩子的抱着孩子往更深处逃,独自一人的也不再留在原地等着被捕捉。
紧捂着嘴,牧芮压低身体趴在树上一动也不敢动,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她亲眼见证了一个人类小部落的灭亡。在入口处守卫族人的最后一个原始人也倒下了,羽人们肆无忌惮地在原始人聚集地掠夺。
抓住成年女性原始人的羽人带着他们的战利品飞离战场,盘旋在空中。被俘获的女人恐惧所处的高度,渐渐不再挣扎与尖叫,只绝望的看向地面,她们的家园,她们的族人和孩子。
牧芮听到天空中发出三声短促而洪亮的叫声,那些仍在营地搜寻羽人听到声音后无论是否有收获,纷纷扇动翅膀朝着族群聚集那处飞去。
“结束了吗?”牧芮紧盯着那些似乎打算撤退的羽人,心想。作为旁观者,她仍为这些素不相识的原始人感到悲哀,生命在两个族群之间的战斗中不值一文。
牧芮打算等这些羽人离开后她在出去查看情况,或许原始人里还有幸存者。
聚集到一处的羽人们在天空排出阵型,带着女性原始人的羽人都位于族群的后侧,他们却没有立即飞离,而是目光皆看向东南方的天空。
位于最前方比其他羽人要更为强壮的羽人眉头紧促,突然间发出另一种急促而尖利的叫声。
“危险将近。”牧芮脑中立即升起这个念头。她并不懂这些羽人的语言,但叫声中的警告意味她奇迹般地感应到了。
果不其然,叫声犹在耳边,天空的一小块便被被黑云笼罩,那黑云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这个方向飞来。
是飞。不过十几秒的功夫,那团黑云的真面目便显露出来。那是一群同样背生双翼,生着一副鸟嘴,有着人类躯体的有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