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昔日同僚遇刺的消息,池谕佳皱了皱眉头,痛心的神情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但立刻又恢复了往常的云淡风轻。在听完了来龙去脉之后,她学着神谷的样子,眯起眼睛露出怀疑的眼神:
“圣座只是因为一封毫无依据的恐吓信,就如此兴师动众地组织调查,恐怕事情的本来面目远比你们看到的要复杂。说句实话,我并不想看到你们被卷入这场纷争当中,不过,羽音你接下这个任务,应该也有你自己的想法,我不多做评价。”
她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悠华小姐不是到了卡斯尔登嘛,她有向你们提到什么吗?”
神谷:“她现在和留守在那边的助手一起整理住处阁楼里发现的一些资料和报告,在我们出发来这边之前,她嘱托我们,在找到你之后,一定要把你带回卡斯尔登。”
“只有这些?”
“嗯,只有这些……哦对了,依娜丝说,你留在教堂里的那个行李箱里,有一把保险柜的钥匙。”
池谕佳抬起头仔细回忆了一番:
“在我印象里,曾经确实是有过这么一样东西,怎么了?”
“我们在阁楼上发现了一个似乎和那把钥匙配套的保险柜。”
还未等神谷开口,我便抢先说了出来。神谷看了看我,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转向池谕佳点了点头。谕佳也微微颔首:
“钥匙是巴夏洛神父在很久以前交给我的,他说里面是一些有争议性的文件,但我并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什么。反正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回去,到时候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不过——”
说到这里,她转移了话题:
“羽音,你们的任务绝不只是去调查那封恐吓信而已,一定还有别的秘密行动在瞒着我,是不是?”
我心里一惊,但还是故作镇定地看向神谷,她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既然谕佳你这样认为,那必然也有下这个结论的理由,对吧?”
面对神谷模棱两可的态度,池谕佳同样也不置可否,再次把话题引向了别的方面:“看样子,依娜丝肯定对你说了些什么。”
神谷的身体微微前倾:“她对我们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曾经做过的,正是我们正在做的事情。”
“比如说?”
“比如说,‘圣多默还活着’这句话。”
我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不断相互试探着打哑谜,最终图穷匕首现,心里的一块石头才总算落了地,因而不由得长舒一口气,接着便是哭笑不得——这两位女士难道一直都是用这样玄乎其玄的方式交流的么?
池谕佳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
“虽然圣多默还活着,但依旧下落不明,更何况已经过去了两年。而且那个人的生死下落还在其次,更加紧要的是那个从两年前就已经消失的魔法源。贝鲁特港的那批物证已经被人为销毁了,如果想要继续追查下去,也只能去宿英城追根溯源,但是从那批货物发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年,我们还能调查出些什么呢?”
见到她神情有些焦虑,神谷伸出手去,轻轻地摸了摸她紧攥的双手,又面带宽慰地指了指我:
“谕佳,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在你调查圣多默的时候,秋洋恰好就在宿英城处理与此相关的事情。”
见她这样说,谕佳看向了我,意外之余又流露出欣慰的神情,满怀希望。我有些于心不忍,斟酌片刻之后,还是决定隐瞒某些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