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药春堂。
秦肖肖伸着舌头,都被翠芸看脸红了。
已经是回来的第三日,秦肖肖的舌头伤更加严重,疼得不像话,根本吃不了东西,也睡不着。
翠芸很有职业道德,没问她这伤哪儿来的,默默给她拿了药。
秦肖肖含泪花出去八十下品灵石。心里又把艾至骂了一百遍。
临走,翠芸欲言又止,还是提醒道:“以后还是不要和魔物乱搞了,他们嘴里有倒刺,就算要亲嘴,记得先刮一刮。”
秦肖肖:“……”秦肖肖含泪认下这个说法,点头以示自己知道了。
哪怕是跟一个魔物亲嘴亲的,也比是被一个变态塞冰块撕出来的伤口好听些。
这两日,秦肖肖也想找熊麒和艾至报仇,但是她一打不过人家,二后台没有人家硬,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报仇。
已经打听好仇人的住所,但是却不敢找上门,憋屈啊。
终于一日,秦肖肖鼓起勇气去了艾至的住所,想要高低再要回一百中品灵石。总共三百,是艾至说的五五分账,应该给她一百五才是。
没想到一路前去,路过房屋皆是无人,未到艾至门前,里面的喘息声、欢愉声,惨叫声、施暴声满巷子都是。
听得秦肖肖面红耳赤又神色凝重。
她连忙跑去刑事堂,不多解释就把几个管治安的弟子拖到艾至门前。
“里面有人在挨打。”她指艾至的屋子。
仇归仇怨归怨,秦肖肖在门口都知道屋内那架势是往死里打,她也纠结了一会儿,艾至都绑架她了就让艾至被打死算了。
可是,到底是条人命……还是欠她钱的人命。
艾至有错,应该受制裁,而不是被人在床上虐待死。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到底不可取。
秦肖肖如此想着,便更觉得应该制止一下。
几位弟子是平民,并不知晓艾至的后台,他们大声朝屋内道:“刑事堂执事,开门!”
屋内,男人黑着脸,从艾至身上坐起来,“谁特么多管闲事?”
艾至满脸是血,笑得放肆,“你躲躲吧,这幅衣衫不整、血淋淋的模样,被人瞧见多丢人啊。”
男人手上要用术法,艾至连忙拉住,“别,别用清洁术,我喜欢自己洗,不然就脏着,你要是用了术法,我沐浴时都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洗干净了。”
因着艾至今日格外听话,男人难得顺了他的意思,放下手,问:“喜欢脏着?”
艾至点头,点漆般的眸子深深望着男人。
男人俊美的脸上忽然露出恶劣的笑,张嘴往他脸上吐了口唾沫,“那就不要洗了,要是被我发现你洗了……”
艾至眼睛都没眨,舌头舔舔唇边的唾沫,笑起来,“主人,您的赏赐,我怎么舍得洗呢?”
“我说你全身,都不要洗。”男人的手放在他腿根,使劲掐了掐,那里皮肉很软,黏糊糊的一片。
艾至眸子动了动,还是应下,“好。”
门外的刑事堂弟子已经在踹门了,“再不开门,我们要强行进来了!”
男人转身要离去,艾至却忽然拉着他转回身,跪坐着,虔诚地,亲亲他的唇,声音轻细得几乎听不清,“阿欣,再见。”
但修士耳力何等好。
男人很快掌握主动权,把艾至嘴唇咬得烂兮兮的,最后像摸小狗一样摸摸他的脑袋,转身走了。
艾至久久坐在床上,像失去灵魂的石娃娃般,一动不动,眼睛聚不起焦。
大门被刑事堂弟子打开了。艾至的生命力一点点回来,眼珠开始微动,他转过脸。
秦肖肖的舌头依然疼,但她发现,艾至对她竟然还算温柔了。
艾至几乎被打得没有了人样,最直观的,那七零八落的头发和带血的头皮看着都让人脚底发凉。
他脸上是鲜血,乳白色污秽物,透明液体,眼睛是没带感情的幽深不见底。秦肖肖连忙移开视线,觉得自己今夜的噩梦素材有了。
艾至语调温吞地开口,“诸位,我同我道侣玩些情趣你们也要看?”
谁家情趣玩成这个样子?!
一位弟子道:“你道侣呢?喊他跟我们走一趟,宗门里还敢如此为所欲为,真是猖狂。”
“跑了,”艾至道,“你们把他吓跑了。”
竟然语气还有怪罪他们的意思。
另一位弟子有些看不下去,“跑就跑了,你也快去药春堂看看,再办个合离手续,家暴的要不得。”
艾至摇头,“他没打我,他是疼我。”
您这“疼”是文言文吧,“使您疼”的意思!秦肖肖不敢抬头,但疯狂吐槽。
几位弟子都被艾至的油盐不进搞无语了,刑事堂的事情还有很多,他们便也告辞离开,不在这里耗了。
只剩下秦肖肖和艾至。
秦肖肖忽然觉得自己像一朵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柔弱小白花。
“清曲师妹,找我作何?还想要我帮你找个男人么?”
艾至的模样太恐怖了,秦肖肖头都不敢抬,弱弱道:“我来找你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