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他一个不受宠的三皇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城主明断。”
下人慌张的,连滚带爬的跑进来,“不好了大人。”
郭荣尧端起茶杯,抹去浮沫,“何事如此慌张?”
下人战战兢兢,支吾着不敢言语。
郭荣尧有些气,重重的放下茶杯,“有什么你就说。”
下人抖成筛子,“纺织厂出事了。”
林城地处中原地带,是座不大的小城,无山有林,原本贫穷。山高皇帝远,远离官道,暗地里做的,是人拐子的生意。
张羽桐被脱光了衣服,五花大绑吊在纺织厂大门上,旁边有顾德瑞留下的侍卫守着,谁也不允许放他下来。
郭荣尧担忧纺织厂里的勾当被发现,为防止事态泄露,忙向司徒家的人求助。
暗室里司徒家的人,觉着有趣,脸上浮起不明所以的笑。
张羽桐也不是什么任人欺凌的善人,很快就有羽林军赶来,试图解救他。
顾德瑞留下的兵士和羽林军爆发了巨大冲突,在纺织厂门口打的不可开交,有人趁乱冲进了纺织厂里面,声东击西截断了偷偷转移,被抓来的少女少男的队伍。
林城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曝光了出来。
圣主听闻,震怒万分,当场就摔了子芳雕绒砚台,碎裂的瓷片划伤了跪在前排的丞相张千等人。
太尉司徒传丹起身,弯腰请旨。
“小儿云白太守司徒英,距离林城只余一百里,请圣主允许,让小儿带兵前去,解救被拐之人,还黎明百姓一个团圆。”
圣主摊开圣旨,大笔一挥,写好后,扣印上玉玺,又命李乐取来尚方宝剑,丢到司徒传丹身前。
“速去。”
太守司徒英接旨,带着大队人马赶赴林城,解救回了各地丢失的儿童妇孺。
亲自挂帅辗转各城,送这些被拐儿童妇孺回家。
至于郭荣尧嘛,被押送回京,重刑拷打,也没有将幕后主使供出,不知晓司徒家到底拿捏了他什么把柄,宁肯死也不肯招供,被判午门斩首。
张羽桐也被彻查,昔日滥用职权,打压属下的事呈上圣主,圣主大字一批,贬他做了入城侍卫,天天日晒风吹,不得入乐安城。
这些都是后话,让我们把时间线调回到顾德瑞离开林城后。
长方骑在马上,后方已经没有了张羽桐的身影,整条队伍只剩下顾德瑞的人。
长方好奇的问同样骑马前行的顾德瑞,是何时得知城主郭荣尧私下里做人拐子的买卖的?
顾德瑞叼着狗尾草,“林城不大,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明面上和谐,实际在入城时仔细盘查,连荷包这类的小物件都要查,这并不是一个军机要地,如此仔细自然是别有洞天。”
“郭荣尧来之前,林城亏损多年,他新官上任没有大肆推行税收,四下敛财,反而半年内平定账目,令百姓交口称赞。”
“城西囤积了大量的客商车马,这并不是一座贸易之城,更不需要大量客商往来,那些都是分送各地的人贩奴,买卖的都是人口生意,化整为零,送被拐儿童妇孺到各地。”
“城中只有一个占地面积庞大的纺织厂,能容积大量的人口。孤也怀疑过是否藏在他处,郭荣尧的账目数额巨大,拐卖的人口也必然巨大,这么多的人想要另藏别处,需要耗费大量钱财兴建工事。”
“郭荣尧上任不过数年,他的账目我派人去查了,并没有大笔银钱支出。”
“林城并不大,所以人一定是藏在纺织厂里面。”
“人口乃国之根本,上阵杀敌的将士们阵亡沙场,都由户部清点,告知家人,再划去户籍,人口控制如此严格,各何况丢失的儿童妇孺。”
“此事一旦闹大,就如泄洪之水,滚起层层巨浪。”
“郭荣尧的底细我也派人摸过,幼时读书刻苦,家境贫寒,寒窗苦读十年,勉强考了个秀才,官场黑暗,他一穷秀才,得不到举荐,活生生熬了十年,才踏入京都官场。”
“入了京都不久,居然扶摇直上,得了个林城城主的好职位。这背后一定是有人帮扶他,且帮扶的人是拿他当指路马,行自己的龌龊勾当。”
长方钦佩不已,双眸中写满了钦佩的神色,短短半日,顾德瑞已经将信息摸的如此透彻,不愧是他的三殿下。
顾德瑞调转方向,两只马儿并驾齐驱。
长方继续问道,“三殿下之前并未处理张羽桐,就是为着此刻派上用场?”
从现代回来的顾德瑞,掉回自己的身子中,脑海中多了许多他不在时的记忆,在脑中循环播放,他这才当真确定,他和那个叫顾德白的小孩子,互换了灵魂。
长方比起以往话多了一些,碎嘴子长方喋喋不休,“三殿下往日来装成傻子,果然是别有用心,长方佩服三殿下,卧薪尝胆。”
顾德瑞扶额,盯着前面的路,长方啊长方,那可不是本殿下,本殿下可没有,本殿下才做不出那许多丢人的事情。
嘴上逞强:“这个嘛,本殿下掉水里了,脑子不太灵光,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