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锦……”徐婕妤将这三个字含在嘴里念了一遍,倏地笑了:“如此珍贵的料子,良昭仪怎么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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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孙婕妤去了一次玉芙宫后,就成了玉芙宫的常客,现如今满宫都知孙婕妤和简宝林走的近,萧烨也不例外。
来褚玉苑的时候,萧烨少不得会提起这件事。
“朕听说孙婕妤这几日常来你这儿?”
卿欢站在萧烨身后,给他按摩着太阳穴,柔声答道:“是,孙婕妤喜欢听臣妾弹琴。”
感受着头上柔软的指腹,萧烨幽幽道:“孙婕妤喜欢,你便弹给她听,朕也喜欢,怎么就不见爱妃去御前给朕弹一曲?”
那日的一曲十面埋伏,他把箜篌赏了她,就再也没听过她弹琴了。
卿欢闻言,眼中略有愕然,不过一刹,她立即道:“臣妾这就为陛下弹一曲,不知陛下想听什么曲子?”
萧烨低眸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爱妃觉得,什么应景就弹什么。”
箜篌声响,直到两刻钟后才被叫停。
而卿欢的指腹,已有略微红肿,泛着轻微的刺疼。
这般,倘若卿欢还不知萧烨是生气了,就真的蠢死算了。
她怯怯的走到萧烨身旁蹲下,轻轻拉了拉萧烨的袖子,抿唇道:“陛下,您在生臣妾的气。”
卿欢语气肯定,倒是让萧烨眼底的浓雾散去些许。
他两指掐着卿欢的下颌抬起,目光落在她那一双渐渐凝起水意的眸子上,略一勾唇,提点道:“爱妃是朕的女人,心思首先得放在朕的身上。”
卿欢浑身一震,思绪有些混乱。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警告她,不许她结交后宫嫔妃,不让她有旁的心思,还是……还是单纯的只是告诫她,她没有在他身上用心?
想着想着,眸中的水意已经聚成泪珠,砸在了萧烨的虎口。
萧烨烦躁的丢开手,冷声道:“你在想什么?”
卿欢偏着被他大力甩开的头,头上的玉钗在发间摇摇欲坠。她无措道:“臣妾……臣妾在想,若是陛下不许臣妾与孙婕妤走的太近,臣妾以后会和孙婕妤保持距离的。”
萧烨的脸一沉,他的话,几时是这个意思?
他知道卿欢心思重,但这心思未免也太重了些,不过一句简单的提点,她也能想这么多。
可一想到她的出身,就觉得实属正常。她若是心思不重,又怎会遇见他。
想到这儿,萧烨缓缓道:“你与谁相交,那是你的事,想必你心中自有分寸。朕还不至于事事都要过问。”
若是她失了分寸,他自会重新让她知晓,何为分寸。
听罢,卿欢心里骤然卸下一口气,“是,臣妾明白了。”
既不是前者,那便是后者了。
这晚,萧烨心情不虞,床笫间动作难免有些大,折腾的卿欢苦不堪言。
到了最后,她甚至都没了意识。
第二日萧烨起身,她也没被那些动静给惊醒。
御驾走出玉芙宫,萧烨抬手捏了捏眉心,想起他走时还依旧躺在床榻上,面色微白,尚未转醒的女子,屈指敲了敲扶手。
元盛忙凑近道:“陛下有何吩咐?”
“让人去趟凤藻宫,传朕口谕,免了简宝林今日请安。另外,叫个医女去给简宝林看看。”
“是,奴才这就着人去办。”
“等等。”
元盛领了口谕,正要吩咐下去,就又被萧烨叫住了:“莫要让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