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欢咬着唇,犹豫着开口:“……想求您件事。”
没有涂抹口脂的粉色唇瓣被她咬的失了形态,萧烨回想起昨夜情深处,他吻上这唇瓣时尝到的甜美,眸色一暗,拇指摁在她唇角,命令道:“松开。”
得他心意的唇瓣被他从她贝齿下解救出来,他用力的按了下,颔首道:“说罢。”
卿欢不再犹豫,将所求之事赘述清楚:“……卿欢随您回宫,未曾在成王寿宴上如约献舞,卿欢怕会因此牵累群芳楼……”
她答应过钱娘子,会保群芳楼无恙,她就不会食言。
更何况,楼里的人也不该受她所累。
卿欢所求,对萧烨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他颔首允了:“朕让人去办。”
“多谢陛下。”
心头惦记的事有了着落,卿欢这才觉出腹中饥饿,肚子更是配合的发出了声响。
萧烨忍不住笑了声:“饿了?”
卿欢面色微红的点头。
她昨日晚膳没吃,又劳累了大半夜,今日的早膳也睡了过去,饿才是正常的。
恰好也到了午膳时分,萧烨丢开奏折,“传膳。”
帝王御膳和卿欢往日吃的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数量上也相差太多。
好在卿欢胃口小,也不贪这些口腹之欲,只是填饱肚子便停了筷子。
午膳后,萧烨继续处理堆积的政务,卿欢则是被宫人带到文嬷嬷跟前学规矩。
文嬷嬷是萧烨的奶嬷嬷,萧烨登基后,文嬷嬷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兴庆宫的掌事嬷嬷,管着萧烨的私库钥匙。
平日里但凡萧烨要从私库里选什么东西赏给嫔妃,都是会经过文嬷嬷的手。
所以文嬷嬷在兴庆宫的地位和贴身伺候萧烨的太监总管元盛,大差不差。
而这些消息,卿欢目前是不知道的。
她只是见领她过来的宫人对文嬷嬷的态度格外尊敬,她待文嬷嬷也就多了分小心:“文嬷嬷好。”
文嬷嬷还了半礼:“姑娘客气了。”
哪怕卿欢如今还没有位份,但她已经侍了寝,是陛下的女人,身份上就与她有了差别。
“学规矩前,有几句话,好让姑娘先知道。”
卿欢正色道:“嬷嬷请说。”
文嬷嬷严肃道:“因着姑娘对宫中规矩分毫不懂,学的时候,难免会受些苦……”
“嬷嬷放心,我受得住。”
群芳楼里最艰难的日子她都熬过来了,受些规矩上的苦算什么。
再说了,此时学好了规矩,更有利于日后。
“既如此,咱们就先来学最紧要的一项规矩,行礼。”
“宫中礼仪繁多,仅行礼便有数项,包括平礼,半礼,屈膝礼……”
文嬷嬷私下被交代过,只用教导卿欢嫔妃的礼仪,还要再同她讲一讲后宫的局势和嫔妃。
如此一来,要学的东西就多了。
按照文嬷嬷的预估,没有七天是学不完的,但卿欢硬是用了三天给学完了。
她学了三天,尚寝局的彤史也往凤藻宫送了三天。
郭尚寝连着三日都去凤藻宫盖印,而在这三日中,后宫嫔御却无一人被点侍寝。
这让嫔妃们有些坐不住,就有人在请安的时候问出了口:“皇后娘娘,臣妾听说,陛下收用了一个宫女?”
说话的是梅才人,她是今年三月选秀入宫的新人中,最得宠的那一个,家世也看得过眼,故而有几分底气。
有人开了头,谈论起这位至今不见庐山真面目的宫女,也就没了顾及。
“听说还连着三日侍寝,可见陛下满意。”
“良昭仪娘娘最得宠时,也不过是连着两日罢了……”
被提及的良昭仪脸色微沉,一双美眸瞪向说这话的乔御女,“本宫看你是愈发没了规矩,什么阿猫阿狗也配和本宫相提并论?!”
乔御女吓的面色惨白,连连告罪:“是臣妾失言,还请昭仪娘娘恕罪。”
良昭仪本就因为这个,心中不快,此时又被乔御女当众提起,下了面子,更是恼怒,自不肯轻易放过:“既知失言,你便自罚一个耳光,以儆效尤。”
话落,乔御女羞愤不已。
自罚耳光,还是当着众嫔妃的面儿,日后她还有何颜面出来见人?
乔御女求救般的看向凤座上的皇后,哀求道:“皇后娘娘……”
皇后淡声阻止:“良昭仪,乔御女也是无心之失,训诫过就好。”
皇后的面子良昭仪自然要给:“皇后娘娘既开口了,臣妾自当遵从。”
在凤藻宫中处罚嫔妃,本就不合宫规。且她要罚一个小小御女,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
乔御女忙谢过皇后和良昭仪,经了这一遭,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再不敢随意开口。
梅才人瞥了吓破胆的乔御女一眼,又道:“能这般得陛下欢心,臣妾倒是想见一见了呢。”
“岂止是梅才人好奇,本宫也好奇的紧。”良昭仪轻抚着鬓角道:“皇后娘娘,不若您把人传来,让大家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