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阿姊说得对,求神拜佛本就不是良策,只有祁国公才会每次及时出面,帮着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自己真是信对人了!
最激动的是林钟,方明游一来他就好像找到了靠山一般,他嘴巴一撇,两只眼里瞬间就雾气弥漫:“公子!呜呜呜公子你可算来了呜呜呜!”
他现在肚子里有好多好多的委屈要说与公子听,可是一张嘴就控制不住,什么也说不清,只能呜呜呜的哭个没完。
款冬将双手放了下来,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行了,要哭回去哭。”方明游显然对着这一幕习以为常,林钟抽噎着点头,咬着下唇眼泪汪汪,却还不忘抬头狠狠地瞪着款冬,他那副扬眉吐气的样子就差没直接说“你完了我的靠山来了”。
款冬心里有些想笑,只觉得他这副模样活脱脱就是自己那两个年幼的师妹扯着师父告状时的模样。
成器将林钟拎到了一边,方明游微微抬头看着她,看着她身后的日光勾勒着她修长的身影,看着她手中的利刃闪着刺眼的银光。
“你们祁国公府的侍卫确实很有意思啊。”款冬手里的匕首又转了起来,银光连成一圈,看得人眼花缭乱。
方明游笑了笑:“哪里,你可比他们有意思多了。”
“是吗?”
“是啊,你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大晚上的穿着夜行衣飞檐走壁,第二次见面时你就成了摆摊卖香料的小贩,现在已经是第三次了,”他的语气十分温和,现在他没了那些嚣张跋扈的做派,眼神好似佳酿般醉人,“看来我们真是很有缘分。”
“祁国公原来管这个叫缘分吗?”款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她的脸上之前已卸了易容,眉眼看上去更加的鲜活:“难道不是你命他一直跟着我的吗?”
她一连两个不客气的问句砸了下来,偏偏方明游也不生气,反而是直接爽快的承认了一切:“没办法,谁让我心悦于你呢。”
方明游此言一出,一旁的两人惊掉了下巴。其中态度最为激烈的莫过于林钟,他刚刚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现在一下子听到这样的晴天霹雳,顿时泪眼婆娑,哭着就扑了上来:“公子!呜呜呜呜公子你糊涂啊!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啊呜呜呜!公子啊——”
方明游动作轻巧的往旁边移了一步,让林钟直接扑了空后他喊了声成器。
成器再次宛如拎小鸡般的将林钟拎到了一边。
款冬到底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肩膀抖个不停。她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成器本以为她是在笑林钟,却没想到她笑得是方明游。
“你说你心悦于我?”她总算了敛了笑意,故作严肃的重复着方明游的话。
“是啊。”方明游说。
“可是你分明昨天晚上还想着要我的命呢。”款冬跳下了矮墙,站在了方明游的对面,“要是这么说的话你喜欢人的方式还挺独特的。”
他们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方明游第一次看清她的脸,看到她褪去伪装的面上山眉水眼,皓齿明眸。
方明游总觉得她的长相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好像记忆里的某个人就有这样的一双眉眼,温柔且坚毅。那人蹲在年幼的他跟前,将手掌轻轻的覆在了他的发顶。
可他却一时想不起来那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