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寒轻轻把她放在了床上,小姑娘刚一接触到柔软的床榻便开始哼哼唧唧起来,总之睡得很不安稳。
好不容易给她盖好被子,沈舒寒只觉得胸口一阵燥热,头有些昏沉,说实话,今晚她自己也喝了不少,要不是一门心思照顾江檀转移了注意力,恐怕她早就醉了。
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先去浴室洗个澡,然而等到她从浴室出来,却听见小山包一样的被子里传来细碎的抽泣声。
(OS)“怎么哭了...”
疑惑地掀开被子一角,就见小姑娘正蜷缩着身子呜呜地哭,豆大的泪珠打湿了床单,样子着实可怜,沈舒寒来不及吹干头发,坐下就将她搂在了怀里。
她很少做这样的动作,在以往的感情经历中几乎没有过,也许是江檀年纪太小,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保护欲,总之她见不得她这样子。
“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小笨蛋...不好好睡觉在这里哭啊...”
“姐姐...我很害怕...我怕哪天那个人回来了...她回来取代我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没有她的分量重...我也知道你爱玩...喜欢和人暧昧...但为什么我还是会反反复复地喜欢上你...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听她这样哭着说出心底深处的想法,沈舒寒忽然开始后悔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是她以往的处处留情给外界塑造了一个不太正面的形象,也让那些关心关爱她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失望难过,可江檀不知道的是,有时候她不得不善用这些小手段去达到一些目的,更多的时候是无奈之举。
面对早就发生的事情,再怎么道歉也无济于事,她所能做的只是静静地抱着江檀,轻轻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她太干净了,干净得好像一泓清水,而自己呢?自己能给她带来什么呢?好像目前看来,只有伤痕与痛苦吧。
“小檀...再喜欢我久一些吧...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沈舒寒不记得那一晚她的唇究竟落在江檀脸上多少次,她只知道那是她唯一可以表达歉意的方式。
而那一晚江檀恍惚间只觉得做了一场浩渺的梦,梦里有许多蝴蝶挥动着翅膀,阳光穿过树叶,在她脸上洒下无数细碎又晶莹的光点。
终于,梦醒了,她正躺在心上人的臂弯里,看着沈舒寒熟睡的样子,这个人竟然真的从电视和杂志里走了出来,而自己是如此幸运,能够陪在她的身边。
(OS)“姐姐...这样就够了...只要能这样陪着你...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江檀知道昨晚又是沈舒寒一直在照顾自己,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了,干脆趁她还未醒来,悄悄啄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尖,然后起身去洗漱。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刚刚下了床,床上的人就睁开了双眼。
两人照旧是一起吃了早餐,之后江檀坐着沈舒寒的车去了酒店,打卡上班,只是为了避嫌,江檀还是执意要一个人先上去。
看着那个倔强的小小身影,沈舒寒轻轻笑出了声,不得不承认,她开始喜欢上这种安安稳稳的感觉了。
“李叔,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
珞羽已经失联一个多月了,朋友圈也没有再更新,景初思来想去,还是去找了珞诗。
“我不是很清楚诶,他上次和我说要出海海钓,之后就没联系过了。”
“你是他姐姐,他都不主动联系你吗?”
珞诗似乎根本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我们的相处模式一贯如此,没什么的。”
“你就不怕他在海上出了什么事吗?最近我看新闻说海上不怎么太平。”
珞诗看着她略显出紧张的样子,微微一愣:
“呃...景总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有些大?需要来杯安神茶吗?”
景初这下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右脚飞速往后挪了一小步,连声说道:
“呃没有...不、不必了!我只是随口一问。”
景初说完就借故还有事情匆忙离开了,珞诗轻笑道:
“呵呵...真是关心则乱。”
刚回到办公室,坐下还没二十分钟,景初就开始百无聊赖起来,想着许久没有巡场了,便起身去了一楼。
正值年关,酒店一楼各处都设置了展台,展示出许多年货礼品,凡是能装饰的地方基本上都贴满了福字,厉天书正踩在一把椅子上,准备往餐厅上方挂灯笼,一个不注意脚下一滑,椅子受力不均产生了摇晃。
恰好景初踱步至此,立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椅子,厉天书赶紧说道:
“呃...谢谢景总!您是来...?”
景初冲他笑了笑:
“我来巡场,没事,你继续吧。对了,其他人呢?”
“哦,他们都去吃饭了,因为下午可能会比较忙,所以得赶紧吃完上来准备。”
“你们沈总监呢?”
“沈总监说要出去一趟,下午开餐之前回来。”
又出去了?估计是又出去拜访客户去了,景初真的佩服沈舒寒的毅力,大冷的天又正逢过年,她却还是能保持一贯的发挥,看来商会内部势力现在已经无法再影响她了。
热闹的城西商业区,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愉悦的神色,人群中穿梭着一个利落的身影,步伐轻盈地走进了一家手工饰品店。
店员很热情地打着招呼:
“您好小姐,您想买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