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如果你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就这么走进去,一定会被视为异类。而此刻,段霖就是那个异类,不过他对这里显然很熟悉,随手拨开人群往里走去,来到吧台,并未见到想找的人。
新来的吧台小妹一眼就看见了他,看他一身名牌,戴着金丝眼镜,光是手腕上那块名表就够买一辆车的,不禁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哎,帅哥想喝点什么?”
段霖朝她一笑,摆了摆手:
“不用了,我在等人。”
小妹努努嘴,略微思考了一下,从裙子底下的丝袜里掏出一小袋东西:
“我请你?”
段霖看着那袋东西,只一眼,眼神就变得嫌弃起来:
“谢谢,不用。”
小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悻悻地转身去了吧台另一侧。
正在这时,段霖听见身后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诧异地循声望过去,一个身材火辣皮肤白皙的年轻女孩儿正在和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跳舞,男人显然是在这个酒吧工作的舞者,而那个女孩儿,段霖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一曲结束,他们在众人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走下舞台,男人摘下面具,笑着对她说:
“小姐,和你跳舞很愉快,要不要喝杯酒?我请你。”
蒋微澜还未开口,便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她不喝,谢谢。”
段霖从她身后走了出来,男舞者随即识趣地告别。
蒋微澜突然笑道:
“怎么了?你吃醋了?”
段霖看她穿着抹胸,只外搭了一件薄薄的西装外套,还脚踩着恨天高,语气很是差劲地说道:
“你这是孕妇该有的样子吗?”
“孕妇怎么了?孕妇就不能有社交吗?”
“你管这叫社交?这样的环境对孩子不好。”
段霖说着,拉住蒋微澜的手,往里面包间走去: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来。”
“哎去哪?我没有定包间。”
段霖闻言皱了皱眉:
“我不是叫你定个包间然后在里面等我吗?”
“对不起嘛,我玩着玩着就忘记这件事情了。”
“算了,去天台吧。”
...
酒吧露台上的风有些大,可只有这里是最安静的,段霖把外套脱给蒋微澜。
“说吧,今天约我是想说什么?”
“沈舒寒好像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听完这话,蒋微澜的嘴角略微向上弯起,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她怎么可能知道呢?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件事情。”
“她今天晚上在我面前提起你,这很反常。”
蒋微澜轻蔑一笑:
“你紧张什么,她大概是意识到大势已去,生怕你变心罢了。”
听她这么说,段霖也算是暂时打消了顾虑:
“最好是这样,我不希望在我接任商会会长之前再出什么乱子。”
说完,他将手里的酒瓶子随手丢给了天台上的流浪汉。
“快走吧,这里又冷又脏的。”
蒋微澜也嫌弃地看了一眼坐在破旧小棚里的流浪汉,催促着段霖离开。
等两人离开后,流浪汉从一只破旧的帆布包中翻出一部崭新的手机,将一段视频录像发给了他的上游。
那边回复了个OK的手势,约莫十分钟后,一笔转账就发了过来。
流浪汉咧开大嘴,露出满口残缺的牙齿,心满意足地躺下了。
...
商会那帮老头子听说沈会长意外身故后,起初都表示很震惊,但很快便意识到问题所在,距离明年的换届选举还有四个多月时间,家不可一日无主,于是段霖就以女婿和候选人之一的身份顺利成为了代理会长。
新官上任三把火,段霖实在难掩心中狂喜,分批次将那群老顽固都约了出去吃饭,饭桌上旁敲侧击提点他们,威逼利诱之下几乎所有人都和他成了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而仅剩的几位守旧派,则被他直接请离了董事会。
而这段时间,由于手上的证据不足,法院也并未给二人判离。
这期间景初是最忙的人,经常两点一线地穿梭在酒店和沈家,而商会内部集体倒戈段霖的消息也是她第一时间告诉沈舒寒的。
“舒寒,我还是一句话,不建议你这个时候离婚。”
沈舒寒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想是有些醉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为什么?我不和他离婚...就能保住沈家的家业吗?还是我该向他示弱...然后求他别把沈家的财产挥霍一空?!”
景初看她这个样子,急得想把她面前的酒拿走。
“你给我!”
“你别碰我的酒!”
沈舒寒死命护住那瓶酒,迷迷糊糊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