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寒将画展开,看了看画,又看了看江檀,眼神有些疑惑。
“舒寒姐,你怎么了?你...脸怎么有点儿红...”
“咳咳...这画你没有提前打开看过吗?”
沈舒寒故作镇定地问道,江檀随即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我想应该是特意给你画的,所以我不好私自打开的。”
沈舒寒稍稍平复了下心情,不动声色地将画纸折起,收了起来:
“嗯,那就好。”
“但是看见你的反应,我突然有些好奇了。”
“不用好奇,少儿不宜。”
“少、少儿不宜?!为什么珞小姐的弟弟会画少儿不宜的东西给你啊?!难道他对你...”
沈舒寒实在没有想到江檀会是这种反应,有些忍俊不禁,半宠溺又半试探地问道:
“你难道...是在吃醋吗?"
“哈!我吃什么醋啊,我又不喜欢她弟弟。”
“我是说...你在吃我的醋。”
“我没有,我哪有,舒寒姐...那个珞羽是不是暗恋你啊?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你应该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你是有家庭的人,让他离你远一点。”
“嗯?你在教我做事?”
(OS)“听她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存心想要和那个珞羽纠缠不清吗...”
这时脑子里那个邪恶的江江又跳了出来:
(OS)“哼,笨蛋,你的沈总监向来就是这个样子呀,风流成性,这和她结不结婚没有关系呀笨蛋!”
“我和段霖完了。”
“额,什么?”
“这两天我已经在联系律师,准备离婚。”
江檀一时哑然,她该继续追问吗?好像这是人家的私生活,与她无关,那么她该予以安慰吗?可看沈舒寒如此淡定自若的样子,好像也并不需要人安慰。
“明天我会出院回家,之后你就不用成天往这里跑了。”
“...哦,好。”
女孩儿的失望很明显。
从医院出来,回家的路上江檀买了两根淀粉肠,她感到没有胃口,只咬了几口就把其余的喂给了流浪小狗。
她真的就快离婚了吗?她和段霖是非离婚不可吗?明明看起来那么让人艳羡的一对儿,怎么竟然也会走到这一步呢?江檀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又想起了后爸后妈,他们各自都建立了新的家庭,那么他们在新家庭中都幸福吗?有比之前更幸福吗?
女孩儿真的很迷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家门口。
从这天开始,两人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都没再见过面。
而在这半个月时间里,除了每天重复的恢复锻炼外,沈舒寒也和律师咨询了如何才能最快与段霖离婚,双方协议离婚已是不可能,那么只能通过诉讼离婚达到目的,不过律师还是建议找到一次判离的证据,例如对方有家暴、赌博等恶习,亦或是长期出轨的证据。
段霖平日里小心谨慎,现在又与自己两地分居,而夫妻双方至少需分居两年才符合离婚条件,故而搜集证据就变得难上加难,只剩下蒋微澜这一条线索。
沈舒寒才懒得亲自出马,只翻了翻通讯录,拨了个电话:
“派几个人去段霖公司盯着他,帮我搜集他出轨蒋微澜的证据,照片或者视频,我按条数给钱。”
然而段霖那个家伙狡猾得很,一直保持独自进出公司,蒋微澜也是一样,愣是没给人机会抓住现行。
只是这阵子蒋微澜经常出没于一家娱乐会所,估计是白天工作,晚上出去找乐子,不过沈舒寒觉得奇怪,她不是听说怀孕了吗?怎么还频频出没于这种地方?
而段霖呢,每天两点一线,不是公司就是家,倒显出个良家妇男的样子,每次听着他与母亲说说笑笑,沈舒寒的心里就无比恶心,奈何自己的伤还未痊愈,一时之间拿他毫无办法。
...
这天早餐快结束时,江檀正在忙着收台,远远地看见档口后面的厨师在向她招手,厨师将一碗豆沙汤圆递给她,又指了指远处角落里坐着的男人,有些不耐烦地走进了后厨,潜台词是:谁这么没有眼力见,非要赶在收餐的时候点单。
江檀于是端着汤圆走到男人身旁,男人四十多岁,穿着宽大的黑色风衣,头戴一顶黑色帽子,低头吃饭时帽檐盖住了整张脸。
孙静怡指了指那个奇怪的男人,对厉天书说道:
“这阵子酒店怎么老有些奇奇怪怪的客人,上回是有和尚想来蹭吃蹭喝,这回又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非要cosplay魔术师?”
男人的吃相并不算文雅,每吃几口就要拿出纸巾来擦擦嘴巴。
“先生,您的餐...额...爸?!”
男人闻言抬头,笑着看着她,一张满是胡茬的脸便从帽檐下面露了出来:
“小檀啊,好久不见,爸来看看你。”
江檀属实没想到他竟会知道自己在这里上班,有些吃惊:
“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男人憨憨一笑:
“嘿嘿,我看见你的朋友圈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