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调很平淡,淡到好似……不,在美好的阳光下说“天气好”心里是开心享受的,可他一丁点情绪都没有。
然而小青却感到了那深埋的悲伤,“您……您妻子,她怎么过世的?”
小青本想安慰,却不知说什么。
“她是为了猫土。”
白糖沉默地跟着小黑上山,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你们有孩子吗?”
“有,我们有一个儿子。”
武崧几猫的心放了些许,这个命途多舛的男人还有一份安慰。
然而,“他被猫偷走了。”
“什么?”
大飞终于对眼前的猫有了更好的形容词,心如死灰,“宗主大人……”
“我们到山顶了。”
星罗班看过去,一颗巨树矗立在眼前,身上有数道雷击痕迹,枝干沟壑横生,树冠犹如巨伞,“好大的树。”
古树的身侧是一座殿,并不宏伟,却和古树相得益彰。
“它叫扶桑,是由两颗桑树缠绕扶持而生,传说它的力量连接着神奇的世界。”
小黑挥手,树下出现石桌石椅,“坐。”
“多谢宗主大人。”
小青抬头看到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犹如点点星光般洒落,“好美。”
小黑闻言不禁抬头,恍惚间看到了星河中跳舞的女子,这光芒瞬间变得刺目。
白糖一直沉默着,脸上是星罗班看不明白的凝重。
“你在哪里见到了我的妻子?”
听到小黑这么问,白糖低下了头。
“连我的儿子都不曾见过她。”
难道是,“她……”白糖听到这话突然抬头看向小黑,心中憋闷,“她是因为……”
“她是为了猫土,她在我们的孩子出生之前就死了。”
“啊?”
星罗班很吃惊,星罗班很不理解。
“宗主您……”武崧怀疑他神志失常了。
“这个世界,有许多你们意想不到的无比神奇的事情。”
小黑看向白糖,“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白糖嘴唇煽动,紧握着正义铃的手汗津津,“我……”他犹豫之后,“没有。”
“好。”小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星罗班见此也离开座位,“在这等着。”
他们站在原地看着小黑走进殿内后,全都看向白糖,神情担心,“丸子,你怎么了?”
“白糖。”小青摸了摸他的头,“有什么事,和小青姐姐说说,好吗?”
“白糖,俺们一定帮你,白糖。”
“我……”白糖眼中出现些许泪光,他擦去泪水,“我还没告诉你们,我知道了我爸妈和我的名字。”
这是喜事,可是小青他们心头却生出不好的预感,“就是黑棉、白锦。”
三猫瞪大了眼睛,风吹叶落,武崧克制地压低声音,仍然难掩激动,“所以,宗主大人他是你的……”
随后是着急,武崧恨铁不成钢,简直想动手推着白糖去小黑面前喊爸爸,“你愣着干嘛,快认亲啊。”
小青摁住武崧,“武崧,你别急。”
大飞一直知道白糖内心的希冀,“白糖,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我妈妈叫黑棉,爸爸叫白锦,和宗主……”
“啊这……”武崧松开了棍子,苦恼地抓着头,“这是怎么回事?”
小青也想不明白,“太巧了,要说没关系……”怎么可能?
若是有,“可……”
大飞出了个主意,“我们直接问吧。”
“不。”白糖快速否定。
武崧问他,“为什么?”
“我不知道,哎呀……你们别管了。”
小青能理解,也就不强迫他,“好,白糖,我们不干预这件事。但是,你有什么事和我们说。”
“嗯,小青姐姐。”白糖感激地对小青他们道谢,“谢谢你们。”
“不用客气。”
半个时辰后,一群盘子、盆被韵力托着跟在小黑身后从殿里飘出来。
星罗班这才知道宗主是去给他们做饭去了。
星罗班受宠如惊,“多谢宗主。”
“宗主,俺们是晚辈,应该我们……”
“坐,吃。”
星罗班再次道谢,坐下用膳。
当食物入嘴,熟悉的味道唤醒了味蕾中沉睡的记忆,这个味道是……
白糖看向面孔藏在帷帽后的猫,脑海的记忆中浮现一双黑色的手伴随着温厚泛着鼓励的声音,“小白,过来,来爸爸这里。”
“小白,我们去吃饭。”
“小白,看这里……”
“小白,你看……”
白糖眼前阵阵发黑,汤匙从手中滑落,白糖的状态实在让小青他们担心,“白糖……”
白糖抬头勉强笑道,“我没事,只是太饿了。”
小青他们并不信,武崧默默地配合着他,把碗推到他面前,“那你多吃点。”
白糖拿起勺子张嘴吞下一个鱼丸,细细地咀嚼。
这一餐,是星罗班认识白糖以来,见到他吃的最认真最慢的一顿饭。
武崧忍了又忍,实在憋不住了,有什么不能问的,“宗主大人,您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白糖没有任何动作,可他的耳朵却紧紧抓着空气中的声音,心脏窜到嗓子眼里。
“我的儿子叫——白安。”
!!!
竟然,竟然真的是……
白糖心情是难以言说的激荡,他激动地看向小黑,他真的是父亲!
武崧看向白糖,待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光便知道了答案,太好了!
小青开心地来到小黑身边,“宗主大人,我们想告诉你……”
白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开口阻止了小青,“小青姐姐。”
小青不明所以地看向白糖,白糖知道伙伴的疑惑,但他更想知道,“宗主大人,请问做宗和法宗有什么关系?”
小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做宗和法宗没什么关系,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法宗是做宗的起源之地,十二宗皆源自于法宗。”
“那您和法宗可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
小黑看向白糖,一言一字言道,“我,主宰法宗。”
风吹动帷帘,白糖看到了小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