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第一个孩子呐,为我们人类延续生命和获得能量,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思路和途径。无论如何,我会永远爱他。
而现在,他的弟弟也将成为我的孩子,糅合二区最强魔神的法力,颠覆这个世界愚昧无知的物法结界,拥有最强大的元神和最极致的能量,他必将超越阿显,成为我亲手创造出来的神祗,引领第四区人类文明走向一个前所未有的崭新纪元!”
郝教授说得唾沫横飞、手舞足蹈,薄薄镜片后面的眼睛亮得惊人,面上的笑容慢慢扩大,仿佛置身于偌大的会议中心,在场所有人都在他脸上看到了通向未来的光明之道。
而在并不明亮的泥泞山道间,四匹马嘴边喷着热气正在奔驰。不一会儿,领头那人勒住缰绳,睹向道旁一座年久失修的野亭,对后面同伴道:
“在这儿歇个马,吃点东西吧。”说着下马入亭。
后面跟着的两男一女也跟着勒马停步。高个男子见前头那人一立腰,正要跃下,连忙跳过去接。
“悠着点,你腿怎样?”
那人扶着他的胳膊白他一眼:“我是骑马爬山,又不是用腿爬山。”
“想下马就老实下,你这伤口要是再裂,现在可没药给你退烧。”
“老笛,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之前发烧不是因为伤口!”
作为人形布景板的李炎到底咽不下这口无处不在的狗粮:“两位还是谨慎些,后头跟着的那些,可不是红姐的亲信。”
“没事,他们路上又遭了鸟袭,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快跟上。”李莲花一边凉飕飕地说,一边拿眼刀砸向笛飞声。后者视若无睹,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李莲花接过来喝了口,忍不住继续数落道:
“不过让你带了几日,抓咬啄扑不算,还学会了直取招子,笛大盟主,你这金鸳盟什么时候改行训鸟的?”
“和我没关系。也就是那天它见了严川对你动手,就疯了。”笛飞声在登山包里挑挑拣拣,又选了个金枪鱼饭团递过去。
红姐唯恐她家尊上嘴炮不济,立刻助攻:“李门主,你这鸟本就是小型猛禽,颇有野性,懂得护主也算件好事。今天这出,还不是因那群不开眼的昨夜在山脚下想对你不利嘛?”
她回想起昨晚发生的闹剧,心里竟隐隐觉得痛快。原来这群闭塞愚蠢的灰衣,仗着握有上下山的行脚马匹和向导,平日里惯于盘剥。昨晚见他们三个带了祭品上山却一毛不拔,加之某人看上去十分柔弱可欺,竟然出了两名勇士,半夜溜进房间欲行不轨。结果自然是被她家尊上扔出来,而后顺理成章遭遇了鸟袭。
大半夜的整个临时营地都被惊动。当李莲花亲眼看到小栗子变身鬼鸟啄人眼球后,惊出了一身冷汗,亏得她家尊上死死按住才没从窗户里一跃而出,险之又险地保住了他行动受限的祭品人设。那破鸟似乎也知道主子怒了,享用完“夜宵”之后就没再回房,只在附近的树上寸步不离蹲着。
“什么护主啊?那就是普普通通一只棕背伯劳,被你们说得跟二区妖灵似的……”李莲花正叹气,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前段时间某个真·二区羽族回元世界之前,在南阳苑逗了数日的鸟。莫非……想那禹小凤凰怎么看也是个斯斯文文的妖界翘楚,该不至教得小伯劳如此凶残呀?
他心中有了计较,便不再找老笛的茬儿,转而问红姐:“曲护法,我们离山上营地还有多少路?”
红姐掏出纸质地图看了片刻,道:“应该不远了,几里地吧。”
李莲花几口塞下饭团:“后面那群也快到了。该上的道具就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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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隐于半山腰的一个不起眼的村子,山林间稀稀拉拉的几块自留地里横七竖八种着不成气候的蔬果,道旁聚着几个黑峻峻裹着黑袍子的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此地山民。山道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早已在道旁等得不耐烦的黑袍们见状伸长了脖子。
四马奔驰而来,当先是一个红衣女人,牵着一匹空骑。看见人之后一手就勒住了两马。为首的黑袍人立刻上前招呼,使人牵过缰绳:”红特助,一路辛苦了,祭品的状态还好吗?”
“一般吧。”红姐语气敷衍,回头撇了眼身后和副手同乘一骑的长发男人。男人半闭着眼,双臂被铁链紧紧束在身后,这会儿那高大副手已利索跃下马,抱着腰把人扛下。
黑袍首领瞧了眼被扛在肩头死样活气的祭品,整张灰糊糊的脸都耷拉下来:“不是物理系S+高手么?怎么弄成这样?”
“之前被徐总修理得有点惨,中了枪,病了一场差点没了,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另一个戴着眼镜的副手面无表情回道。
黑袍首领放松背脊嗳了口气,疲惫摆手示意他们进村:“魔尊的使者明晚就到,以往比他条件好得多的都落选了,你们最好去西南角找个空地先把坑给挖了,完事可以直接扔,不至于措手不及。"首领无奈摇头,似要摇去那些令人不快的记忆。
"对了,护你们上山的那些人怎么回事?”他又指向那群七零八落脸上带伤的灰衣。
红姐头也没回:“不知道啊,好像路上被鬼鸟挠了。”
“什么鬼鸟敢在这雁宕山上行凶,我看八成是被女人挠的吧,就这点出息。”首领对着手下潦草一抬手:“把运费给他们结了,让那些晦气玩意儿滚蛋!”
农家屋舍里陈设简单,也算整洁。红姐拿出探测器上上下下扫过后点头:“这个房间是干净的。”李炎摘下平光镜,收好攥在手心里的金属箭头:“这群黑袍有些古怪,似乎是仙法系元神,却在义体上刻意隐藏了气息,还是谨慎为上。”
李莲花活动了下手腕和肩膀,对笛飞声道:“把小栗子叫进来吧。”后者却是一脸漫不经心:“那破鸟不用你操心,就让它在外守着吧。”
他从背包里掏出药剂和敷料:“先帮你换药。”
红姐一听,作势要走,却被李莲花叫住:“曲护法,他们刚说的西南角,可能有点东西。”
“好,我去探探。”红姐头也不回的离开。李炎转了下眼珠,留了句“我和她一起”,也跟了出去。
李莲花对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发了会儿呆,把视线移到笛飞声的睫毛上,轻轻叹道:“老笛,假如我明天……”
“没有假如,”笛飞声拆开他腿上的绷带,语声冷冽:“你要当不成祭品,我就把这里的妖魔鬼怪都宰了,要么我们都能平安离开,要么,我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