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年后,那个大男孩长成了二十一岁的男子汉,却能将原来的可爱依旧发挥的淋漓尽致,不但如此,还在可爱的基础上又加了几份成熟与稳重,继续将自己骗的团团转。他的一句不经意的意味不明的话,他的一个有意无意的带有暧昧的眼神,都让自己深陷其中。
吴清浅,你怎么,怎么这么下贱?你二十三岁的时候,他才十八岁,你,你被他骗,也算情有可原;可现在,你已经二十六岁了,难道还要被他骗?还不长记性吗?忘了他吧!就当那十三年,你陪了一条冰冷的蛇,它已经咬了你一口,就别再犯同样的糊涂了。
吴清浅在心里前一刻告诫着自己,后一刻却又在想那个人,那高大的身影,那灿烂的笑容,那不经意间看向自己的眼神,吴清浅想甩掉这些,可无济于事。
自己跟他天壤之别,在吴家,他吴清浅是可有可无的不被看好的不孝子,是偏离轨道的不被待见之人。而吴清秋,永远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不只是吴家,在任何一个有人的地方,吴清秋都能如鱼得水,潇洒自如。二哥吴清山曾调侃“谁人不爱吴清秋?人人都喜吴清秋”,那时他吴清浅是自豪和愉悦的,因为吴清秋是他吴清浅调教出来的。
可现在呢?那种自豪和愉悦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了痛苦。以前,无论在别人面前多不堪,吴清浅都没觉得怎么样,因为他有他的小秋,那个能让他永远都快乐的小跟屁虫。可三年前,那人走了,走出了他的世界,走出了他心。
从那之后,吴清浅变得悲春伤秋,在吴家的不受待见,让他越发的痛苦,他甚至不只一次的想脱离这个家族,可现实告诉他,不可能,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周旋在这个家庭之中,痛苦又无奈。
吴清浅低低的叹了口气,头越发得晕沉,回到居住小区,吴清浅都没精神过来。张超帮他把东西提到楼上,便离开了。
吴清浅看着桌上摆着的大大小小的包,却没有半点想看的兴致,他苦笑一下,然后换衣,洗漱,最后回到卧室。躺到床上,他突然想起了吴清秋在他们临走时交待他的,让他回家后打个电话报平安。
吴清浅摇了摇头,没必要,他只不过是客气话,张超又没喝酒,开车向来最稳,不用打了。
吴清浅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忘了定时,也忘了调到静音上,然后双手叠放于后脑下,又开始胡思乱想。不知想了多久,想得吴清浅有些头脑麻木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吴清浅吓了一跳,在这寂静的夜里,手机铃声显得格外突兀。吴清浅一把抓起手机,他第一反应是医院里有事。
结果抓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他标记的“他”。是的,三年前,吴清浅想把这个号码直接删除,可最终还是没忍心,只是改了备注,将“小秋”改成了“他”。
吴清浅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思量一番,最终还是接了,电话那边传来了低沉的带有磁性的男音:“三哥,到家了吗?”
吴清浅咬了一下嘴唇,小声说:“到家了。”
“原来到家了啊?三哥终究不会记得我的话,我还跟三哥说到家后给我来个电话,我忘了,三哥根本不会给我打电话。不过,我也挺开心的,至少三哥接我电话了,我刚刚悬着的心放下了。”
吴清浅的手抖了抖,他不知道如何说,也不知道怎么说,于是便一时沉默。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很低的喘息声,还带着一丝让人想入非非的无法言语的别的什么声音。
吴清浅突然瞳孔放大,他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喘了一口气,低声道:“很晚了,你,早点睡,我,也要休息了。”
“三哥,别挂电话,你是不是听出了我声音不对啊?三哥,我今晚喝了不少酒,你知道的,酒和性永远都是分不开的,男人只要喝了酒,就想那方面的事。怎么办?我信不过别人,只好给三哥打电话了,三哥,你陪我说几句话,或许能帮我解决。”吴清秋的声音浓浓的,低低的,带着无法拒绝的诱惑力。
吴清浅脸烧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朵根,他只觉得喉咙发干,身体也跟着起了变化。
那边吴清浅笑了,笑声带着蛊惑,带着意犹未尽的惆怅:“三哥,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小秋怎么这么不听话?三哥,你管管我啊!只要你还管我,我就永远听三哥的,三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是,三哥,你不管我了啊!三年前你就把我扔了,你就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那我就自己要自己吧!”
话音停,另一种声音却再次响起,那是成年男人在特殊时期特有的声音。吴清浅觉得自己要疯了,隔着手机,听着那个人毫无顾忌的忘情的声音,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吴清浅觉得又羞又愤,他咽了口唾沫,痛苦的闭了眼,果断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