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伦显然从西绪这里获取到了更多的信息,“我猜想,或许是你的月神仪式让月光充满了整个地下室,只是今晚的月光实在太美了,他们便忍不住跳起舞来了吧。”
白雾已经散去了,迪伦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做一个合理的解释了,“我感觉自己好像总能发现一些其他人发现不了的污染,西绪阁下,您说我是不是有成为月神教会教徒的可能性?就像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些奇诡的气息,但我只是接近庄园时就突然被拉到了这层白雾当中来。”
奇诡的作用机制没有人能解释清楚,这就给了迪伦完全可以信口胡诌的空间。
迪伦想到迪伦刚刚为他说了话救下了他的命。
而明明自己觉得迪伦莽撞,甚至完全不赞同迪伦。
但迪伦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仍然选择帮助他。
西绪认为自己有必要再仔细研究一下奇诡目录了,他明明应该在这种场合之下识别出奇诡的身份,并且做出相应的措施来挽救两个人的生命
假如迪伦就是一个普通人,很可能因为他的错误判断而丧命。
迪伦真是一个奇怪的存在,和奇诡们也能谈笑风生,但行为完全与奇诡无关,他并没有伤害人的性命,反而选择救下其他人。
此时的玛丽倒在地上双眼愣神,似乎无法接受现实。
西绪好心地安慰她,“不要再寄希望于永恒深渊了,那不过是一个骗局。”
玛丽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西绪在说些什么。
西绪只是把玛丽留在了地下室当中,现在的玛丽经过仪式的洗礼不具备任何危险性了。
稍后,月神教会的教徒会来到奥罗拉庄园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并且会将其他与玛丽相同的永恒深渊的追随者一起带到月之圣殿进一步彻查此事。
永恒深渊教徒的危害远不止如此,如果他们继续醉心于这种丑恶的违反常理的仪式之上,他们终将沦为失去理智的怪物。
在离开庄园的时候,迪伦好奇地问道,“你所说的永恒深渊的教徒到底是什么?他们是一位邪神吗?”
“可以这么理解,永恒深渊是一位邪神,虽然光听名字来说,似乎会把它理解成在一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永恒地经受灾难,但实际上,它只是代表永恒的定义,而深渊是代表它的属性。”西绪解释道。
迪伦表示了自己的不解,“实际上,我仍然无法区分奇诡和邪神的区别,比如说奇诡中强大的存在,是否能称为邪神呢?邪神中弱小的存在是否也会被称为奇诡呢?”
奇诡的定义实际上也相当混乱,比如说奇诡既可以代表人又可以代表物,还可以代表某些现象,所以在某些时刻奇诡可以作为是奇怪的人,也可以是奇怪的物品,甚至是某些奇怪的现象。
西绪并不觉得迪伦的这个问题愚蠢,而是以自己的角度去解答,“不管真神也好,还是邪神也罢,都无法在这个世界降临,所谓的让邪神或者真神降临的仪式,降临的都是一个意志或者是化身。奇诡便是能够在这个世界存在的被邪神污染的一些存在,或者说邪神本身就是一个可以扩散污染的本体,而奇诡都是被邪神扩散出的污染。”
奇诡是邪神的产物,迪伦这就好理解了,但同时他心中也有了一个猜测,邪神可以污染奇诡,那么真神是不是也会影响出奇诡。
当然,迪伦觉得这个问题可能会触犯到教徒们的信仰,所以西绪不敢轻易地提出来。
“这样说,我大概就明白了。”迪伦跟在西绪身后。
庄园仆人们虽然惊讶明明西绪进去时是一个人,出来时却带了一位陌生人,但因为西绪往日的威严在,所以他们并不敢有所质疑,甚至还怕被波及到。
庄园里似乎发生了某些让人感到可怕的事情,一个不小心,他们很可能就会被定为污染。
迪伦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到了埋头修剪花枝的花匠们,忙碌着在庄园里打扫卫生的女仆,站立着双腿颤抖的侍卫,庞大的奥罗拉家族靠着无数人的奉献才能维持表面上的光荣和辉煌。
迪伦问出了自己内心所想,“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奇诡产生吗?如果世界上没有奇诡,如果世界上没有污染,只有和平,那么所有会造成人类困扰的这一切不会出现了,那该有多好?”
“这是一个很美好的幻想。”西绪表达质疑,“这样的世界真的会存在吗?”
正因为太美好了,西绪反而觉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