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与蝙蝠侠几乎同时动了起来。

他仿佛未卜先知一样，预测了蝙蝠侠的攻击手段，提前向左腾挪一步，躲开飞镖的同时，举枪攻击罗宾，打乱了少年配合围攻的步伐。

杰西卡跃跃欲试。

“抱好，别动。”

彼得冷冰冰的命令让她瘪瘪嘴，又老实趴回了阿爸肩上。

说话间，他用子弹打断头顶集装箱的吊索，人为给蝙蝠侠和罗宾的追击之路制造障碍，随即转身就跑。

蝙蝠侠眼疾手快扔出绳索，想要捆住他的双腿，然而，彼得继续未卜先知，提前收好手枪，掏出匕首，弯腰割开了尚未合拢的绳结，速度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B？”罗宾奇怪地看了看不打算继续追击的蝙蝠侠。

“回去，”男人低声说道。

他低沉的嗓音里似乎嵌入了一丝痛苦，罗宾把疑惑压进心底，遥控工程车过来搬运被冻成冰山的蝙蝠车。

回到蝙蝠洞，蝙蝠侠把战衣摄像头录制的视频导入电脑，不断回放红头罩突入的部分，一个可怕又让人惊喜的猜测，渐渐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另一边，彼得把杰西卡塞进夹克里，一路狂飙回了家。

意识到阿爸的低落，女孩没敢说话，安安静静充当抱枕，陪他一起坐在沙发上发呆。

彼得的心很混乱，愤怒、欣喜、后怕、哀伤等情绪充斥着他的大脑，许久之后，其他情绪渐渐消退，后怕占领了上风。

他太清楚黑面具的阴险、残忍和狡诈，无数不成人形的受害者身影在脑海里闪现，然后渐渐融合，变成了杰西卡的样子。

[这些日子以来，我都在做什么？]

彼得无比自责，他被愤怒和难得一遇的时机蒙住双眼，竟没有发现女儿什么时候跟黑面具有了接触，杰西卡自身能力出众，很好地保护了自己，但这不是他能为自己的失职进行辩解的借口。

[我应该照顾她、引导她、保护她。]

这是一个父亲最基本的职责，可他什么都没有做到，反而让杰西卡生活在这个混乱的街区，没有同龄玩伴、没有学前教育，连陪伴都只有睡前那短短的半个多小时。

[如果不是在哥谭，我这样的家伙，早就被剥夺监护权了。]

彼得沮丧地把下巴放在杰西卡头顶，[可我不想失去你，基因是他的，记忆是他的，感情也是他的，只有你是我的。]

“你被禁足了，至少半个月，”被吓得半死的阿爸只想把女儿严严实实地藏在翅膀下。

“我还得盯着工厂，”杰西卡抗议。

彼得不为所动，“我去盯。”

“还有珍妮的抹茶慕斯，”女孩不想放弃难得的美味下午茶。

“我给你打包，”彼得铁了心不让她出门。

“安妮的直播策划……”

“我……”

……

“然后呢？然后呢？”网友——我爱布丁——追问，她是杰西卡在网上查找蝙蝠侠出没区域时结识的，自称心理学专家，时常主动热心为缺乏哥谭生存常识的女孩答疑解惑。

“然后就是我必须禁足半个月，”杰西卡郁闷地在沙发上打了个滚，虽然她其实不爱出门，但自己犯懒不出门和被禁止出门是两码事，哪怕它们最后的表现形式一样。

“哦～看来他爱惨了你，”我爱布丁感慨，她知道之前杰西卡筹划好久，就是为了给彼得准备一份贴心的礼物，“亲爱的，你真幸运，即使没有为他找到合适的礼物，他还是那么的爱你。”

“当然，我们彼此相爱，”杰西卡从不怀疑自己跟彼得的羁绊，有了网友的肯定更加开心，“抱歉，下周的聚会我参加不了了，毕竟，这段时间我只能待在家里。”

“真遗憾，我还想把你介绍给布丁，”我爱布丁叹了口气，“不过没关系，下次再见也一样，我理解你，对我们来说，违背他的意愿比把心剖出来还难。”

“到时候你们是在先锋大桥那边组织花车游行吗？也许我可以通过镜头远远地看到你，”杰西卡记得网友曾经说过，她和布丁组织的|游|行将是哥谭市万圣节前夜最盛大的节目，届时肯定会有媒体现场转播。

“天才的想法，”我爱布丁眼前一亮，“布丁当天会穿紫色西装，站C位，我就是他旁边的红蓝女孩，记得帮忙从电视转播里截图，我要用它做屏保。”

“没问题，”杰西卡一口答应。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我爱布丁被布丁叫走，据称是要提前布置好|游|行所需的烟花。

[烟花，]杰西卡心痒痒，她当然知道烟花要远距离观赏效果才最好，可那是烟花欸，她好久没现场看过烟花了。

“我们万圣节前夜一起去看烟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