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不必这么激烈。」甚尔「呕」一声把一颗紫色小球吐出胃袋；落在前者掌心，靠自我吞咽缩小成团的深紫色类虫咒灵很快原样恢复体型，熟练缠上饲主的身躯并张口，以便甚尔取用需要的咒具。

「她的确死了。救回来也没用。星浆体有值得我动两次手的价格。」

夏油杰没有交谈的兴致。

对伏黑甚尔一系列做为产生的愤怒令他的咒力得到大幅增长，也导致夏油杰屡遭刺激的大脑有些发昏更有些疯癫，仍旧起作用的理智在这一刻存在感格外虚浮。

可是快门的声音，手机通常不离身的咒灵操使自信不至于听错。

对面刚把枪扔掉，换上冷兵器的男人也是一脸趣味，似乎挺想建议他回头看看。

后头，胀相自顾自以血液凝成器械取出颅内子弹，随即掏出藏在内袋的手机拍下一张天内理子的「遗照」──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如同在运行编写好的程序。之后才是反转术式。

胀相掌心虚覆的颅侧伤口正由内向外渐渐收拢……他垂眸注视那一片漫延至地面的血色，眼神麻木无光像见惯了这般惨烈。待治疗完毕，胀相收手，随即换没沾上血的另一只手掏兜。

夏油杰听得清楚，天内理子确实恢复了平缓的呼吸。

伏黑甚尔也听得清楚，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有讯息。】

.

「……」

芒刺在背max加强版，就是胀相此时最真实的感受。明明是希望找到生存的答案，到底为什么……他好像先学到了当靶子的诀窍？

就算是受肉咒胎，得到的常识也在告诉他，正常医生不会抢救前先替伤者拍「遗照」又擅自寄送，这种行为绝对会被伤者家属暴打，可能还不只一顿。

他想不明白另一个自己在想什么？

「……有的事情即使哥哥做了，你们也不能学习。知道吗？」胀相纠结之下，表情深沉地告诫弟弟们。

血涂不会思考太复杂的东西，但他会说「好」，哥哥有吩咐、他听话。

「我明白的。请安心，兄长。」坏相沉稳应声。他是次子，是居中的调合者，是兄长做出决策冲锋在前时应为其免除后顾之忧的网。譬如陪伴好老三。

因为血涂的性格太自由。优点是遇事于他人易出其不意，缺点是对自己人依旧出其不意──要不是这座电影院介入，令人遗憾的意外差点发生，坏相感触自然特别深刻。

.

社会经验约等于零的九相图兄弟警醒在微妙处，开始检讨。殊不知，他们大哥的「芒刺在背max加强版」待遇，源头虽是一群人，但主力只有一人；是五条悟凭一己之力、以审视评估目光造成如此效果。

甚至效果有点好过头了。

五条悟只好挺身前倾，伸长手臂去按住前座那颗受最强目光洗礼波及在转来转去的粉毛脑袋。

「小朋友看电影不要东张西望呀。」大人一边说，一边趁着按头顺势又揉一把。好头毛自然有好手感，这可是舒压良品。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一顿，这突如其来的摸头带动直觉，他觉得……「眼刀案」破案了！

「悠仁会希望自己有兄弟姊妹吗？」

五条悟问的平淡，手上却没松劲，直把虎杖悠仁想回头看的脑袋按住。这下子，虎杖悠仁除了正脸对大银幕，就剩眼角余光能左右打量。

结果左右两边的，好像也在悄悄观察他？虎杖悠仁用自己的动态视力发誓──他至少看见伏黑和胀相的高速颈部偏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