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不过又被抓了回来。”斯内普漫不经心地说,“他还觉得他可以逃到天涯海角,这样就平安无事了。真是笑话。黑魔头找到他,压根就是迟早的问题。”
“谁抓住他的?”
“卢修斯。”
“那德拉科现在……”
斯内普掀了掀眼皮:“你还替他们一家操心?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到底知不知道,黑魔头如果知道我跟你关系匪浅,他早晚会把主意打到你头上。”
“最差不过被抓去给他研究魔法石嘛。”阿切尔很有自知之明,“像我这种炼金人才……”
“……要点脸,布拉赫尔。”
阿切尔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沁出来:“你把哈利的血献给黑魔头,然后呢?”
“他大概是重新相信我了。”斯内普冷着脸说,他将拆下来的绷带放到一边,“顺带说一句可能让你高兴的——邓布利多不打算修改其他人的记忆。”
“不打算?为什么?”阿切尔眼睛一亮。
斯内普明白她的心理,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这样他至少在白巫师这边,不用背负面具生活了吧。
但她注定失望了。
“他觉得没有必要。而且——如果我想要破坏之前的信任,也很简单。”斯内普说到这里,有些自嘲地笑起来,“只要我一直保持以前的形象,他们还是会痛恨我。何况我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形象。”
“可是这次跟上次不同,这次你是显而易见地从伏地魔手里把哈利救走啊。”阿切尔说。
斯内普意味深长地说:“你等着看吧。”
在不久的将来,阿切尔会沉默地发现斯内普是对的。即便斯内普从伏地魔手里把哈利救走,但是他那不公正的魔药课处罚方式,就足够让哈利再次讨厌起他。
他只是觉得斯内普没有背叛邓布利多,至于其他的,该憎恶还是憎恶!
就像小天狼星,他理智上当然知道斯内普救了哈利的命,可他依然痛恨他,这是不可能改变的。
但这时候的阿切尔还没有领会到这个道理,她紧紧皱着眉头,似乎想把里面的关窍想透。
斯内普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让她别想了的话,尽管有一瞬间他曾经想跟她说,其他人的误解无所谓,只要她这个朋友始终相信他就好。可是这话光是想想都觉得矫情肉麻,以斯内普的性子,他死都说不出来。
“对了,还没恭贺你的魔药研究成功。”阿切尔说着,四处找茶杯。
斯内普抽了抽嘴角,起来,把茶具重新拿出来。
“怎么不是原来的那套?”
“你说呢?”斯内普凉凉地说,“原来那套不是在记者挤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摔碎了吗?”
阿切尔在自己的记忆里翻了翻,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
她哈哈笑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迅速说了句“圣诞礼物送你套新的”,接着她把茶壶里的水倒在两个杯子里。
“来来来,干杯!”
斯内普举杯跟她轻轻碰了一下。
“就是可惜现在得罪了魔法部,不然凭你现在这个魔药,得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是妥妥的。”阿切尔有点为斯内普可惜。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放下杯子:“你非要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吗?”
“确实为你可惜啊。”阿切尔没觉得自己说的不对,“那么强大的疗伤魔药,对了,你给它想好名字没有?
“没有。就这么随便叫着吧。”斯内普不想继续说这个,他转移话题说,“你搞清楚那些报纸为什么不肯发表了吗?”
阿切尔这才正色起来:“从我的关系来看,是国际巫师联合协会出手了。他们不欲魔法界造成恐慌,消息刚有点水花,马上就又被按下。”
“不是魔法部的官员提前发现,将这件事压下来了吗?”斯内普的面色严峻。
“也有这部分原因。”她说,“但想要达到整个魔法界都不相信黑魔头回来的这个效果,仅凭那位高级副部长及时发现,并勒令所有报纸停止发出,是完全不够的。她不懂她的勒令只会适得其反,只有比她更权威、更具有影响力的魔法机构出面才行。”
看到斯内普的神色,阿切尔安慰说:“你不必太紧张。不管怎么说,阿不思还是国际联合巫师协会的会长呢。”
“会长是指,在其他魔法师在没有经过邓布利多的同意之前,擅自举手进行表决吗?”斯内普冷冷地说。
阿切尔叹了口气,惆怅:“压倒性投票嘛,我倒是投了反对,压根没用。这点就算阿不思去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斯内普沉默了。
过了好久他才咬牙切齿出了四个字:“一群饭桶!”
阿切尔赞同地点头,不过:“这些其实并代表不了什么。”
“什么?”斯内普猛的抬头,这还代表不了什么?
“因为最糟糕的结局还没有出现,”阿切尔镇定地说,“我最担心的,就是国际巫师联合协会——他们会因为阿不思的种种与他们截然相反的举措,导致他们最后偏向魔法部。尽管他们现在已经默许福吉那么做了。明知道福吉在自欺欺人,还帮着他一起欺骗广罗大众。”
“那你认为的最糟糕的结局是什么?”斯内普的眼睛黑沉沉的。
阿切尔盯着他,一字一顿:“阿不思被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