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早上一点东西也没吃,于是一下子跳起来,罗恩的耳朵又涨红了,嘟哝说他带着三明治。
哈利来到过道里。在德思礼家时,他从来没有一分零用钱买糖吃,现在他口袋里装满了哗哗响的金币、银币。只要他拿得下,他要买一大堆火星棒,可惜车上没有。她只有比比多味豆、吹宝超级泡泡糖、巧克力蛙、南瓜馅饼、锅形蛋糕、甘草魔棒,还有一些哈利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的食品。
哈利一样不落,每种都买了一些,付给那个老婆婆十一个银西可和七枚青铜纳特。
罗恩直勾勾地看着哈利把买来的食品抱进隔间,一下子都倒在空位子上。
“你饿了?”
“饿坏了。”哈利咬了一大口南瓜馅饼说。
“为什么不吃早饭呢?”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说。
哈利吃了一惊,他一直以为老婆婆在卖完吃的就走了。他说:“啊,因为没来得及吃。”
“不吃早饭的习惯可不好。”老婆婆摇了摇头。这时哈利发现这个老婆婆的手上戴着一双他很熟悉的黑色手套。
“阿切尔!”他喊道。
那个老婆婆有些诧异,然后笑起来,那个感染力十足笑容让哈利更加熟悉了。
她竖起一根手指头放在嘴边,然后慢悠悠推着零食小推车离开了。
哈利很惊喜,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那么快就见到了自己想念了一个月的教母。他知道教母在说什么,她让他保密,不要说出去。
但是这件事面对罗恩显然不可能,因为他之前就听到他说起阿切尔了。
“那就是你的教母?”罗恩带着激动,“她看起来好温和,应该是个很宽容的教授吧。”
哈利说:“阿切尔不教我们,她教三年级及以上的学生。”
“哎呀。那她一定会教到弗雷德、乔治,还有珀西。”罗恩说。
哈利对吃的忽然没那么感兴趣了,或许是因为阿切尔的到来,再次点燃他对霍格沃茨的期待,也或许是他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个人茫然无措找不到路,还需要找其他人求助时的落寞被抹平了。他注意到罗恩一直盯着自己的零食看,大方地说:“我们一起吃吧。”
罗恩涨红脸:“不用……你看,我自己带吃的了。”
他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纸盒打开,里面装有四块三明治。罗恩拿出一块,说:“她总不记得我不爱吃罐头咸牛肉。”
“跟你换一块吧,”哈利拿起一个馅饼说,“来吧……”
“你不会喜欢吃这个的,太干。”罗恩说,“她没有时间,”他连忙又说,“你看,她要同时照顾我们五个。”
“可是那么多,我也吃不完啊。来吧,我们一起吃。”
已经变化成女学生的模样的阿切尔,在路过这间包厢时眼里闪过笑意。
虽然被发现了,不过——阿切尔想,也不算没有收获。
火车一到站,阿切尔匆匆忙忙顺着人流赶回霍格沃茨的大礼堂。可不能让人发现她一个教授,跑到火车上去了,还假扮成卖零食的老婆婆。
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旁边是斯内普教授。
习惯对所有东西都了如指掌,免得自己出错的阿切尔,自然也了解过这个教授。
这么概括这个教授吧,冷酷,孤僻,毒舌,当过食死徒,当然现在从了良当了霍格沃茨的教授。不过他更感兴趣的似乎不是他现在在教的魔药学,而是他正阴森森地盯着的那个裹着大头巾男人所教的课程——
黑魔法防御术。
她向台下看去,四张学院长桌,长桌的最尾端,是一道双开门。
麦格教授不在这里,她作为副校长,要去接引一年级新生。
阿切尔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一段时间,那道双开门缓缓打开,穿着黑色小巫师袍,一个个面容稚嫩,活泼好奇的小巫师们鱼贯而入。
哈利本来很紧张,可是当他的目光成功对上阿切尔的目光时,他的心又安定下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突然在窗外看到自己的妈妈。
更别说接下来他又看到海格在朝他眨眼睛。
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只四脚凳,哈利连忙收回了目光。麦格教授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他心底清楚,佩妮姨妈决不会让这样的东西进家门。
帽子扭动了。
帽边裂开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
帽子开始唱起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魔帽,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那里的人正直忠诚,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那些睿智博学的人,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菜特林,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千万不要惊慌失措!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你绝对安全,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魔帽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魔帽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阿切尔将鼓掌的手放下,她好奇地看着哈利,猜测他会被分配到哪个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