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李梁抖如筛糠,“不是我,我哪儿敢啊!!我虽然块头大,但我也就是口嗨一下啊……呜呜呜我哪儿有杀人的胆子啊!再说,我早就没有那么喜欢她了,不过就是那点面子和不甘心……呜呜呜谁想一直做舔狗啊……那天结束后我就回家了,我最近新谈了女朋友,管我管得严,警察也来问过了,我女朋友也能作证我没那个时间啊……”
“大哥,大哥求你了,你放过我吧呜呜呜……你是来替林如珍报仇的嘛?不是我啊,真不是我啊……”
李梁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这个废物不可能是手机上挑衅你的人。
这是你最终的结论。
“女孩子说不要就是不要,如果你的大脑会被下半身控制,我也可以帮你割以永治。”
这下,他连哭都不敢大声。
“忘记今天的事,忘记我问你的所有问题。”
以手握拳打晕他的瞬间,你出声道。
把失去意识的李梁扶着靠在窗边,你扣走记录仪的内存卡。
在一片阴影的掩藏中走进安全通道。
两层楼梯的时间,你把手套连同新买的连帽外套和布鞋塞进包里,散下卷起的长裙裙摆,正好遮住到膝盖长度的瑜伽裤。
推开位于一楼的安全通道大门,踩着漂亮的小皮鞋,踏进耀眼金纱般的阳光下。
——
十字路口,被几座写字楼包围着的咖啡馆满座。
你浅浅叉起一口蛋糕,放入口中细细抿开。
慵懒随意地靠在高过头顶的椅背上,看起来就是正在惬意享受下午茶时光的人。
周围的客人三两闲谈,而你却没有错过身后那个座位传来的隐忍到极致,无法控制溢出的窃笑声。
或许因为最靠近墙角,在私密度满满的座椅排布下,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隐秘地藏于人后,能够肆无忌惮的心态。
窸窸窣窣,像阴沟里的老鼠。
“滋——滋——”
那人不耐烦地拿起与桌面摩擦的手机,压低声音。
起初还是低声下气的讨好,三两句后就有些无法控制情绪。
“催催催!你等着钱投胎啊?!都tm说了明天就能把欠的房租给你!何止tm房租啊,明天老子连欠的债都能还上!我马上就有钱了!你别狗眼看人低我告诉你!”
“行行行!不续租就不续租!老子有了钱,哪儿不能住!穷酸佬!明天我就把钱甩你脸上!”
动静隐约引起周边人的侧目,但是很快其他客人又不再关注这个角落。
男人愤恨地把手机扔回桌上,咖啡吸溜得直响。
似乎是发泄性地咬着吸管,口中含糊:“等着吧!我今晚就……等那小子给我转了钱,一个个打肿你们这些瞧不起我的人的脸面!嘿嘿嘿……真是死得好啊……太及时,真是我的幸运女神啊……”
欠了不少债,似乎今晚有个“发财”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和某人的死亡挂钩。
你半垂着眼,将碟子里最后一口抹茶千层送入口中,又仔细喝下茉莉花茶清口。
“谢谢惠顾,欢迎您下次光临!”
门口清脆的风铃声叮铃作响。
——
老破小的楼房甚至称不上是小区,弄堂口的电灯泡滋滋作响,苟延残喘地时灭时亮。
你轻而易举地避过所有被人发现的可能,像是进自己家门一样打开了五楼左侧住户的房门。
路灯混杂着月光,零星照进这个昏暗的屋子。
你观察着自己模糊的双手,实在有些好奇当初那些警察的调查结果究竟靠不靠谱,自己失忆前真的是个普通边缘人么……
毕竟能够随手打开别人家大门这件事,怎么看怎么刑。
运气不错,他今天准点下班了。
听着门外开锁的声音,你心内暗忖。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反锁门吗?真的是,昏了头。”
男人的声音嘀嘀咕咕,点亮的灯光顺着衣柜的缝隙钻进来。
他三两下就吃完了手里的三明治,然后拿着手机兴奋地在床边踱步。
这是一间简陋的一居室。
进门就是一张单人床,床脚靠角落的位置摆着一张电脑桌,床边右侧放着像学生时期课桌那样大小的饭桌,木椅子严丝合缝地塞进桌肚下。
床头右侧靠墙掏了个单人凑合使用的衣柜,目前正是你的栖身地。
整个家里最值钱的,大概就是那台看起来花里胡哨的电脑了吧。
男人背对着衣柜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忙碌着。
然后,对着手边的手机屏幕点了一下——
“沙沙——”
是衣料的摩挲声,间杂着谁的呼吸声。
大约两分钟的时间,依旧没有出现别的声音。
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停下手中动作,在屏幕上滑动一番。
声音内容终于有了变化。
“你到底在闹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们先别见面了吗?”
陌生的男声满是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