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棠看着张起灵遽然收缩的瞳孔,懵懂,茫然,疑惑,她仔细分辨张起灵难得外露的情绪。半垂下眼睛,就像等待赐福的信徒。
“该你了,族长。”
张起灵动作一顿,抬眼看她:“你不在乎吗?这种事情。”
“很重要吗。”
张起灵抿了抿嘴。
忽然摸上她脊椎尾根,手指顺着脊椎描摹而上,带着厚茧的掌心摩擦肌肤带出几分痒意。
晃荡衣摆下露出一截腰腹,身下只着薄薄底裤,张起灵清晰看见那些早已愈合的疤痕。
张起灵知道她身上所有的伤疤,推测所使用的武器,想象着当时张海棠的苦痛。
张起灵摸着张海棠腹部最长的那道疤痕,问:“如果我想要更多,你也给我吗? ”
张海棠挑起眉,诧异的看着张起灵。
如果两个人把彼此剖解到最深,依然渴望更深的了解,便只剩下最后的结合,也就是性。
道上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很大责任来自他们毫无边界感的亲近。
异于常人的寿命,使他们脱离世俗条框之外,世俗礼教于他们而言,真的只是很不起眼的东西。
可是。
张海棠仔细分辨,一如从前,并未从对方气息中寻觅到情/欲。
她笑起来,指结缓缓抚摸张起灵的面孔:“你分得清感情的区别吗,你知道你想要什么吗?”
张起灵握住她的手,脸贴着她粗粝的掌心蹭了蹭:“教会我,我应该想要什么。”
她注视着张起灵,看着瞳孔中她模糊的倒影。
“你会想抚摸我吗,你想亲吻我吗,你想……吃掉我吗?”
女人低缓嗓音在空气中缓缓流动,轻而易举在张起灵的心脏上奏起乐章。
“告诉我——”
呈现狭缝状的瞳孔紧盯着女人开合的唇瓣,周围的气息似乎越发浓郁。
“我想,品尝你……”
覆在她后颈的手,稍微用力。
吻如朝露,仿若落在初绽花瓣上,甜美而柔软。
让人想嚼碎了,吞咽入腹。
舌尖撬开唇齿,交错间,利齿划破舌面,腥甜气味瞬间在二人口腔弥漫开。那带着倒刺的舌席卷而来,舔食、允吸着鲜血淋漓的创口。
他力道失了控制,亲吻变成啃食,唇角都被咬破了。
张海棠感觉到疼痛,本能想要挣脱,张起灵几乎是瞬间察觉她想逃脱,束缚在腰间的手蓦然收紧,疼得张海棠泪花都眨了出来。手在张起灵身后胡乱一抓,恰好抓住细长黑尾,猛的一扯。
只见黑色瞳孔骤然缩紧,蓦地握住她的胳膊一拽,张海棠整个人被甩到床上,感觉骨头都要散了。
她气急败坏,举起枕头对着张起灵的头一顿狂轰滥炸:“你个王八蛋!别以为你是族长就能欺负人!咬人很疼的好吗!”
一股大力紧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拽,张海棠的额头直接砸在张起灵胸口。
“你受伤了。”
张起灵捧着她被抓伤的手,手背上是被尖利指甲拉出两道血痕,正往外渗出血珠
“你大爷的,你丫肯定不爽我亲你,才故意咬我,王八蛋臭傻B——”她话突然噎住,因为她看见张起灵的嘴唇落在她的指结上,带有倒刺的舌尖一点点舔舐手背与指缝的血液。
呈现狭缝状的瞳孔紧盯着她,就如捕猎者锁定觊觎已久的猎物,闪烁着不容抗拒的捕食欲。
张海棠头皮发麻,总觉得张起灵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大鸡腿。
倒刺刮过皮肤的触感又麻又痒。第六感敏锐的感受到威胁,本能握拳,被含住的指结蜷起,指尖蹭过锋利的尖牙,血珠涌出又立即被舌尖绞去。
口水有止血的效果,她的手背不再继续流血,张起灵便放开她。
张起灵眯起眼睛露出一丝餍足,后背细长黑尾轻甩了一下,道:“你教的很好,我确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
张海棠紧张起来。
“欲望是存在的,我很确定。”张起灵指了指她头顶:“你还没发现吗,你已经没事了。”
张海棠立马摸头顶,耳朵果然不见了,尾巴也是!
她激动万分,被啃一口是值得的哇!
啊不对!这死孩子显然是阅读理解做错了,他说的欲望该不会是说食欲吧?
补药啊!她是说形容词,不是动词,不是这个吃!
他该不会是把爱/欲和食欲混淆了吧??不是吧不是吧,难道兽性已经影响到他本身了?
靠!危危危!!
张海棠马上要溜,却被张起灵眼疾手快抓住脚踝硬是扯回来。
张海棠一点点掰他的手指:“族长啊,你是不是饿了?你想吃小鱼干还是猫粮啊,我给你炖大肘子好不好。”
“该你了”张起灵轻声说。
“什么?不行不行,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真的不吃人。”张海棠连连摆手,拒绝三连。
张起灵手臂撑在她两侧,身躯压了下去,揽住她的腰腹,抱的很用力,好似想把怀中的人涌入他的骨血。
张海棠被他抱的难受,挣又挣不开,只能期期艾艾瞅着他
生着厚茧的指腹反复蹭她的脸,嘴唇裂开的口子被他的动作扯开,又被舔去血丝。
气息交融。温度升温,张起灵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泛起。
“我教你……”
张海棠一直知道,张起灵一双发丘指练的极好,手指纤长,灵活有力。在地下,张海棠见识过数次他如何破石壁,解机关,比她厉害多了。
直到斑斑白点在眼前炸开,张海棠晕乎乎的想,厉害归厉害,但别招呼到她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