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林子里徒步跋涉了两个小时,他们被倾盆大雨淋得抱头鼠窜,平时再风流倜傥的人全被淋成落水狗。没有人开口,因为一开口就是咕噜噜,呸呸咕噜噜。
张海棠敏锐察觉自身的疲惫,心脏跳动愈发强烈,一面忍受身体不适,一面放慢速度,竟慢慢落后至队伍后段与吴邪并行。吴邪关切问她身体情况,她比了个OK的动作。
身边高耸树木随着他们深入逐渐发生变化,身边这些树木都有不同程度的倾斜,似乎被什么物体撞击过,但又没有撞断。
穿过这片歪七八扭的树林子,来到林子中段,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块巨大的空地,空地上,立满了十米高的高大土包。大概有六七个。土包上稀稀拉拉的长着一些树木。
张海棠扶着其中一个土包大喘气,脸颊晕着红色,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劲。
黑瞎子打量她:“你有点肾亏啊。”
“反弹。”
“反弹无效。”
张海棠一阵无语,翻了个十分不雅的白眼,把紧黏在身上的衣服抖开,领口大敞,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被混着湿冷雨水的冷风一吹,脸颊和裸露出来的皮肤透着潮红,场景之香艳,偏偏本人毫无所觉。
黑瞎子视线瞥过她胸口,隐约窥见皮肤上蔓延的血丝,那些血丝引得他多看了一眼,前几日血丝停留在肋骨,现在竟已经到胸口。
他能看见其他人自然也能发现,只是默契假装没看见,因为提起只不过徒增伤感,没有任何作用,难怪吴邪情绪表现得有些焦躁。
似乎是注意到黑瞎子瞥向胸口的视线,张海棠以为他在耍流氓,拢好衣领,睨了他一眼,淡声骂了句:“狗东西”眼尾倾露出的那点高高在上的傲慢感,彻底冲散了皮相上那点媚态。
黑瞎子舔了下口腔,竟然有点被骂爽了,果然男人都是贱货,充满野性的事物总是很容易引起挑战欲。
停下来缓了下,心跳声逐渐平缓,张海棠感觉自己又行了,拿树枝戳了戳坟包
“搞什么,这是严重的虚假宣传,凭几个雷鼓墩就是雷城了?你们吴家是专门创个杀猪盘把人骗进来杀吧。”
胖子拎起铲子就是干,哐哐两下,只听见当当两声,土包被砸两下怎么会发出铁器撞击声?她走过去,就见土包被敲出个土坑,接着胖子挖了几下铲开土皮。
里面竟然是青铜,张海棠仔细一看,发现青铜上面刻着一行字“东大乘金幢祖塔”
“咦?”
胖子蹲下来看,闻声抬头:“你认识?”
张海棠点头,看着这些土包咋舌:“看来地下有一片塔林。”胖子面色古怪,指着那行字说:“这个东大乘就是那个东大乘啊?”
“应该是了。”
吴邪看了一眼刻字,他对佛教研究不深,不知道她和胖子打什么哑谜,干脆问:“你们懂这个?”
张海棠点头,“说来也是巧,以前查过资料。”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她无奈道:“你们都知道我以前欠高利贷那件事吧,偷我身份证搞了张我的脸,借了一大笔钱,害我金盆洗了个寂寞。”
这事也不知哪个鳖孙传出去,现在还有人传言她卖身给吴邪还债这种离谱谣言,竟然还有很多人相信了。
“这和高利贷有什么关系?”吴邪纳闷。
她捋了把湿哒哒的刘海,道:“这个东大乘教,也叫金童教,是明朝时期的大邪教,一开始主要骗人炼丹,到了清朝和民国吸纳教徒是为了敛财,因为涉及政治被政府清算,后来就剩下一些犄角旮旯里的偏支教派幸存下来,到现在,主业是做金融现金贷,也算是紧跟时事了。”
说完她低头看蹲地上沉默不语的胖子,怪了,知道又不显摆几句不像他啊,她若有所思道:“这么偏门的事你也听说过,你该不会也借高利贷了?”
胖子反应很大:“胡说八道!当然是胖爷我见多识广。”
张海棠和吴邪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在心中叹气。
这丫的绝对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