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土腥味很重,空气虽然阴冷,但环境却意外的干燥,墙壁都是被火烤干过的痕迹,看来那十几层瓦当防水效果很好。
高度大概一米七多点,除了张海棠外,其他人多多少少得佝偻着腰背才能走动。
胖子缩头弓背,小心翼翼挪动着:“给土地爷建庙也不大方点,这小破地方打发谁呢。”
到底是现在的人吃得饱营养跟上后,一个个生的人高马大,在以前干他们这行,哪个不是瘦瘦小小的体型,便于行走于各种狭窄逼仄的空间。
手电往上照,看见许多黏在瓦片背面的细小的虫瘘,他们走动时不小心碰到,这些虫瘘就会掉落,刘丧几次躲闪不及,一些虫子掉到身上,他不断拍打头发和抖领口,见此张海棠默默把帽子戴上,一扭头看见解雨臣也是同样的动作。
两个有洁癖的人默契地穿了帽衫,张海棠敲了敲地面,对解雨臣做了个挖的动作,解雨臣拿出小铲子,两人像两只疯狂挖洞的土拨鼠,飞快铲开一个人可以通过的洞,下面仍旧是瓦片,再次掀开瓦片,下面还有一层空间,他们跳下去,上层有三个人搜查已经足够。
下边是一个仓库,堆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木箱子,张海棠抬高手臂,让手电筒大范围照亮四周。
都是一些已经报废的军备用品,和几具躺在木板上的白骨。
张海棠眼尖的发现白骨被挪动的痕迹,上去剥开白骨,果然看到墙角有一个记号,痕迹很新,根据上面的落灰,刻上的时间应该就在半个月内。
是一个指向性的记号,指向了一个方位。
解雨臣示意她看头骨,她凑过去看,上面有很多孔洞,每个圆孔有一分钱硬币那么大,沿着耳侧一路打上来,她数了数有七个,比和尚头上的戒疤还多。
她不由咋舌,“对自己可真狠,钻这么多窟窿也不怕把自个钻死。”
解雨臣道:“从骨头颜色和服装上看大概是60年的特务,这些特务头上或多或少全都有孔洞,现在已知的,最开始栽种凤凰木的人,和近几年挂蛇皮的人,还有这些特务,总共三批不同时间段的人,全部都是为了雷城而来。”
“还有我们这一批。”张海棠道:“我的乖乖,这儿原来是著名打卡圣地,要不我们在这建个售票站,竖副写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横幅留下买路财,收几个百来万的门票,我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如果不是手里拿着东西,解雨臣都想为她鼓掌:“你不是挺有鬼点子的么,怎么把日子过成这副紧巴巴的样子。”
张海棠叹气,幽怨的小眼神直往解雨臣的上衣口袋里瞄。
“知道我日子紧巴,那你把欠条还我。”
“不怕吴邪跟你闹?”
怕他?笑话,小小吴邪拿捏好吗!
她搭着解雨臣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嘴脸,偷摸的说:“这儿就咱俩,你偷偷给我,我不告诉吴邪不就行了。”
“那可不行,这张纸承载着可不仅是那点钱,还代表着我清白的名声。”
解雨臣不为所动,特意把欠条往外套内袋里藏,那副欠揍样,看得张海棠恨不得扒了他衣服抢过来。
她心中跑过无数只草泥马,冷哼一声道
“你还有什么清白名声?金龟婿都要熬成汤了,外面传你不是不行就是gay,暗恋你的姑娘们都快哭了。”张海棠深深叹口气:“你和我那点流言蜚语都拯救不了你gay入人心的形象,你还怕个鬼。”
解雨臣嘴角抽搐,拍掉肩膀上的手不想搭理她。
见他脸色不好看,张海棠皱眉,虎着声音道:“干嘛,歧视同性恋啊?”
解雨臣这才想起这姐们的是个双儿。
得,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就不该跟这姐们儿下来。
一个不留神,张海棠又靠过来,手就往他外套内袋里掏,摸了空。
张海棠狐疑的看着他,就见解雨臣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拉出那张欠条,放进裤子的口袋里。
张海棠跟着他的动作目光下移,解雨臣伸出食指推开对方的脑壳:“吴邪没有告诉你什么叫男女社交安全距离吗。”
“需要注意安全的是别人吧。”
就见需要注意安全的解某人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无奈道:“你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