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吓一跳:“你小心点,别把头撞坏了,我可不想要一个傻老婆。”
“你说什么?”温语把蛋糕扶好,望着她问。
“什么什么?没什么,让你小心点啊。”
“不是,你刚说傻什么?”
“没什么,你听错了。”
“嗯?”温语不依不饶地看着她,眉眼弯着一道温柔。
不是说,要嫁给她吗?
文心眯着眼笑,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羞,双手捧着滚烫的脸颊,嘤咛道:“傻老婆。”
“把‘傻’字去掉。”
“我叫不出口了啊!”文心走去厨房,嗓子也热热的,她扭捏地笑着,吸了一下腮帮子,笑得嘴巴挺酸了。
温语把蛋糕放到桌上,等她走回来,将她搂过去,鼻尖轻轻在她脸上蹭着,似柔软的羽毛,细腻地描绘着她每一个毛孔,让她遍布全身的血液都有更生动的轮廓,却又没有形状。
在酥和麻的交集里,她投降地呢喃着:“老婆。”
称呼是最轻最薄的给予,也是最重最真的心意。
“但我只叫这一次啊,我叫不出口了啊。”她又说了一句。
“好。”一次就够了。
文心为她插上蜡烛,是自己的生日,但是愿望,都留给温语。
两年前的温语红着眼忍着痛,不理智地给文心打了电话,她不会想到,两年后的今天,此时,那份苦涩化作甘甜,滋润了她整个生命,如同重生,更如同救赎,将过往的历历在目收纳进蜡烛的微光里,在吹灭的同时,那些黑色的回忆也被燃烧殆尽。
演出需要提前排练,用练习交换熟练;获奖需要有出色的作品,用才华交换荣誉;就连自己栽种的花朵,都要每日悉心灌溉,才会得到芬芳馥郁的香气。似乎这个世界的任何获得都需要进行等价交换。
可在文心这里,她要的幸福,要的被爱,连温展宁和顾仪都不曾给过她的来自家庭的温暖,都可以无条件地获得。
文心给了她一个家,并赋予她家庭的角色;给了她很多的爱,也赋予她爱人的能力。
温语以前不许愿望,她无欲无求,想要的都拥有了,但现在,她有了愿望,她向文心要了一个愿望,愿她平安健康,长命百岁,她也要还文心一个愿望,实现她“永远不离开的”愿望。
她们共同吹熄了蜡烛。
文心看着温语切蛋糕,想起来说:“其实我想过去找你的。“
“我想着如果你还会回来,那我一定不再让你离开了,如果你不回来,我也有想过去找你。”
“不止是这一次分开,还有很久前把你推开那一次,我都有想过,但是好像总是你比我先来找我。”
“因为我迟到了这么多年啊。”温语把分好的蛋糕给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但文心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你没有迟到,幸好你来找我,每次都来找我,也幸好,我没有让自己错过你。”
时间是高朋满座的影院放映的电影,不会单单为你一个不留神错过的剧情而按下暂停。回忆才可以回放,被用心的人拆解为一帧帧的浓情蜜意,尽管珍贵的画面会被岁月洗涤,褪去鲜艳,但一幕幕的泛黄让感动和温暖更有细节。
它是生命的甘泉,是生活的雨露。
它叫做爱情。
只献给那个限定的唯一的人。
吃蛋糕是过生日的仪式感,送礼物也是。
行李虽然是文心装的,但是如果温语要送个什么小礼物,也能藏得住,那个小玩具不就被偷偷藏了带过来。
所以她有一些小期待。
可是等了半天,蛋糕都收拾完了,眼看生日就要过了,温语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忍不住问:“我没有礼物吗?”
温语眼皮轻轻一抬,睫毛和她的表情一同静止了:“不是送过了吗?”
“啊?”文心也一愣,“什么东西?”
“房子啊,今年生日给你买,明年生日就能收到。”
噗,文心哭笑不得。
这礼物既贵重又跟没有似的,说没送吧,又是房子耶,这哪是随便人就能送的,要说送了吧,又看不到摸不着的,跟魔幻似的。
于是她默默转身走进卧室,平复一下心情。
温语见她过于冷静,不悲不喜的,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惹她不高兴了,蹑手蹑脚坐到床上,挪到她身边。
“怎么了?”
“没,就是白期待了,还以为你会送个什么实在一点的礼物。”
“房子不实在吗?”
文心看着她,又叹了叹气:“实在。”
然后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盒子,抓过来温语的手,掌心向上,把盒子放上去:“你的礼物。”
温语打开,是一个手表,小众品牌,但是风格跟她平时戴的几款很接近。
“虽然没有家里那些牌子那么贵,但是也不便宜了,本来想买一对的,但是我的工资只能暂时买得起一只,请温大小姐笑纳。”
温语把手表拿出来,表盘上有一个小星星图案,显示日期。
“我给你戴,按着你的尺寸来的。”文心一面给温语戴上,一面说,“你知道这个星星什么意义吗?”
手表戴好,温语抬起手腕欣赏着问:“什么意义?”
文心噙着笑:“把我的时间都给你。”
温语放下手,眼眶红了:“很喜欢,很合适。”
文心伸手去戳她的脸:“这种礼物才是实在的礼物啊,知道了吗?你第一次送的就挺靠谱的。”
“好,知道了。”温语把她的手拿下来,放在嘴边,浅啄一口。
“那,要不要试一下这个啊?”
文心又从枕头下摸出一个椭圆形的东西,温语一看就觉得熟悉,她带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心心藏在了枕头下面。
她压了压嘴角:“你这枕头下还藏着多少东西啊?”
“没有了。”说着把枕头掀开来以证清白,“是吧,没有。”
放好枕头,转回头,温语的头发洒下来,散乱在她肩头,吻也跟着降落在文心的唇上。
“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