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前两天,文心一早就把温语叫起来,把之前买的挂饰都安排满整个家里。虽然过年的传统是以红色为底色,但是温语家里的基调实在与红色格格不入,就没必要遵照传统,美观比较重要,本来装饰也是为了让主人看了赏心悦目。
文心等阿姨打扫完回去后,把买的橙色桌布、脚垫铺上,和家里的暖色灯光形成呼应;又在家里的几个洗手台、几个房间都放上干花,花束以白色、蓝色为主,搭配几朵粉色,让整个氛围显得浪漫一些。
新买的灰蓝色窗帘也正好洗完了,送回来,干洗店的工作人员挂上后,她又把玻璃窗贴上了雪花图案的贴纸,她说这样就像外面在下雪,而她们躲在房间里取暖,很温馨的感觉。
温语看着住了几年的房子,正在被施法,正在变得既陌生,又更有生气,正在以一种全新的熟悉,给予她未曾有过的温暖。
她在文心插花时专注的神情里,想象到了十年后她的模样;在文心垫着脚尖贴窗花的背影里,看到了被她写进未来人生轨迹的幸福。
文心伸展了一下肩颈,往后倒在温语身上:“不行了,老腰要废掉了。”
温语双手抱住她,帮她揉揉腰:“去床上躺着,给你放松放松。”
她摇头:“不要,出去吃饭吧,饿死了。”
“这么累,别出去了,叫外卖好不好?”
“也好,那你点你爱吃的,我没啥胃口,随便吃几口就好。”
“那我点蟹粥?”
“好,”文心从温语怀里直起身板,“我先去洗个澡。”
温语拉住她:“一起。”
“啊,不要,你去点外卖。”
“我现在点,你给我拿衣服。”
“一起洗还要拿什么衣服?”文心说完要溜走。
温语把她夹紧在怀中,恨不得咬一口。
坏死了,她的小心心。
“那你也别拿衣服了。”
“啊!不行!”
温语不由她反抗,把她连抱带推地带进浴室。
除夕节的前一天,是她和文心在这个家里一起过的今年的最后一天,之后就要短暂地分开几天,至于几天,主要看温语。
文心开始舍不得了,之前信誓旦旦地安慰温语说“完美”,现在又寸步不离地跟在温语后面。
温语去书房把琴装进盒子里,有好几天不用到,怕染灰。
她也跟进去,没话找话地问温语这琴上面怎么没有标记,那你怎么找对位置的?这个这么硬邦邦的,你放在肩膀上不痛吗?
温语把盒子扣上,停下来看她:“怎么突然对我的工作这么有兴趣?”
“没有啊,想多了解你啊。”
温语显然听出来这个答案多敷衍,但她没有敷衍文心,而是认真地说:“想了解的话,以后慢慢教你。”
“哦。”
温语收好琴,坐在梳妆台前修眉毛,文心又跟过去。
她问文心要不要修,文心在旁边的沙发上躺下,让她修完了再过来帮她修,温语嘴角微微向上翘起,自然是不会拒绝她。
等温语的时候,她的手机收到季楚芸的信息,她边看边念给温语听:“我妈说,明天就是除夕了,让我早点回去,要帮忙买年货。”
“好,那我跟你回去,我也正想给叔叔阿姨买点东西。”
“买什么?”文心趴在沙发上回复信息。
“叔叔阿姨喜欢什么?”
文心想了想,抬起头说:“我妈喜欢你,你知道吧?”
温语抿着嘴,望着镜子里正在看自己的文心,眼神问她:“所以呢?”
“把你自己送给他们。”文心把自己说笑了,自顾自地在旁边哈哈大笑,没有注意到温语哭笑不得的表情。
温语时常觉得她的小心心太调皮了,怎这么调皮呢?有时候又憨又呆,有时候又鬼马精灵,毫无章法可循。她对她这个捉摸不定的脑瓜子,很无奈,但是也很令她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