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止看到了这个暧昧的举止,甚至眼神里流露出一切尽在不言中的
为什么要这个眼神看我啊!突然觉得冤枉。
在一起几个月了,一直规规矩矩,也只限于牵个手亲个嘴抱一抱,清白得很。她让温语等,但一直没有暗示要进一步,温语就真的挺老实的。
回到房间里,温语坦坦荡荡地坐到沙发上,一抬眼,看到文心轻叹一口气。
怎么了?刚刚不还挺高兴。
她拉着文心想要抱着她,却被一把挣脱:“门,没关。”
说着,文心走到门口,手掌放在门把手上准备关门,又意识到什么,走回去悄声跟温语说:“还是不关了,刚刚阿姨好像就误会什么,现在又关了好像坐实了一样。”
“误会?”温语不理解。
“就刚看我那个眼神,好像,有点别的意思,其实有好几次了,阿姨看我都让我挺不自在的。”文心说得闪闪躲躲,好像真的是见不得人。
“还是不习惯阿姨来家里是不是?”
“嗯,有时候忘了,就跟你贴贴抱抱,被阿姨看见好几回了。”
“我们不是在一起吗?做这些很正常。但是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让阿姨以后在你工作日来,好不好?”
是挺正常,只不过阿姨也真的是误会,文心在心里叹气,真的什么也没做啊,感觉有点亏。
“这是我们家,你也有权利决定家里的安排。”看文心犹豫的眼神,温语补充道。
“好。”文心软软地靠过去。
在温语笑出的气息里,她又一次觉得温语那么那么好了,什么都迁就她,以她的喜乐为第一位,哪怕是很多年的习惯,也可以为了她说改就改。比如固定的生物钟,每天必须空气清新的房间。
也许这些习惯对温语来说不是很重要,毕竟她对很多事情都表现得很淡然,只是在文心的角度,作为被授予的一方的角度,这些无条件馈赠的好,就令她感到无以为报。
突然她就舍不得温语再对她好了,对比温语给她的,她的付出显得太微不足道,因为她也就是做几顿饭,帮温语拿几个快递,整理一下房间,很日常,这些事情阿姨也可以做,而且做得比她更专业吧。
可是除了这些,温语又好像什么都拥有了,拥有得比她多,比她的更好,什么都不会需要。有时候也会不安,凭什么能让温语喜欢,她也就是陪温语谈个恋爱,凭什么可以一本万利。
但是往往情绪价值是最无价的,也是最难有东西可以用来等价交换的。
手机震了一下,神游的思绪被拉回,叶锦回复了她,说“好。”
再眨眨眼看一看温语,把消息告诉她。
温语问她:“要不要买点东西去?”
文心皱起眉头不解:“为什么?”
“第一次去你朋友工作室,空手去会不会不太好?”
文心楞了两三秒,噗嗤笑了:“你又不是去长辈家里,还要买东西拜访啊,我怕她受不起你这么大礼,笑死。”
“哦!”温语顿了顿,声音更轻地说:“我没什么朋友。”
所以不懂。
基本的人情世故她懂,但那都是对工作中接触的人应尽的体面的礼数,可是生活中的朋友,她想了一下祁安若,没有类似的经验,所以她不懂了。
文心笑笑安慰她:“如果你愿意,会有很多人想跟你做朋友。”
“我不喜欢交朋友。”温语脱口而出。
文心舔一下嘴唇,想说她傲娇来着,就听到她又说:“但是我愿意和你的朋友做朋友,只是,我怕做不好。”
“你不用,不用做你不喜欢的事,你希望我开心,我也同样希望你开心。”
温语颔首,回应了一个没那么开怀的笑。
或许是看到了温语不那么成熟的一面,不自信的语气像在示弱,刚刚的不安又有一点点被淡化。
相比起物质上的付出和获得不对等带来的不安,意识形态的相对公平才更能支撑得起沉甸甸的自尊心,让彼此在一段关系里可以平等地对视,而不是有差距的仰望。
文心心疼她的失落,但也有点自私地想留住温语的一些软弱,这些不足在她眼里是可爱的,柔软的,特别的。
所以她不希望把温语的这一面给别人看到,她好珍惜温语的好和不好,她想要全部的温语,这些幼稚的、笨拙的、不那么让人崇拜的,她也通通都要。
突然她更舍不得温语对别人好了。
爱情是自私的占有欲,但也是倾囊而出的慷慨奔赴。
于是文心也想为温语做点什么,安抚她小小的紧张,因为要见自己朋友的紧张。
比如,兑现一个重要的承诺,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