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温语在文心公司楼下乖乖等女朋友下班,她没有开车,因为文心今天开车了。
五点三十四分,文心和同事一起坐电梯下楼,走出大堂,看见不远处的转角的路灯下,有一个瘦瘦高高、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气场的身影,站在夕阳的余晖里,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竟显得有些寂寞、荒凉。
白天还是一头使坏的小狮子,一入夜,变回那只温顺乖巧的小猫咪,是让文心生起一丝怜爱的温语。
文心小跑几步,笑容满面,让温语的小小宇宙快速升温。她没动,微笑着等文心向她走去。
“怎么站在这里等我?”文心挽住手温语的手,拉着她往人流里走去。
温语笑意融融地跟着文心走:“想快点见到你。”
“那怎么不进去里面大堂坐着?”
文心发现每次温语等她,都喜欢在室外站着,烈日底下也是,天色渐晚也是。
因为温语希望,文心走出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她。
“不知道会不会被你同事见到,怕影响你。”温语云淡风轻地说着,眼波似水,缓缓地漫上文心的眼眶。
鼻头一阵很酸,拉扯着眉心也往中间聚拢,文心自责了,她说不想公开,所以温语才一个人躲在边缘。她本就是一个站在高高的舞台上,受万人景仰的星光,可怎么甘愿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与千千万万盏平庸的路灯并排站着。
真正影响更大的是温语,是温语啊!
文心吸了口气,依旧保持着笑容,但语气更温柔了:“可是你站那么偏,万一我看不到你怎么办?”
“没关系,我能看到你就好。”
文心喉头哽了哽,不疾不徐地说:“我也没关系,你以后来找我,就大大方方去里面等我,我不怕被人看到,但是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被人认出来。”
“好。”温语握住文心的手,手指交叉,牵紧了。
她们走去停车场,文心又问:“今天在家里干嘛?”
“拆家。”
?
“把你家拆了,你就只能跟我回家。”
“那可不一定哦。”
?
温语拧起的眉头在问她,但更准确地说像是一种警告——不许闹!
吃饭期间,文心电话响了,她瞥了一眼,是滕立,她犹豫要不要接,响了一阵子,终于停了。
温语拎眉,不解地问:“怎么不接?”作为女朋友,再多问一句是谁,也是情理之中。
“是滕立,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说。”
“嗯。”温语也没想好要不要帮文心,毕竟她之前拒绝了。
文心察觉到气氛有点微妙,说不出哪里不对,也没再深究。
晚饭后,文心说送温语回家了,温语不舍,但也只好答应,因为温明德让她明天中午回家吃饭。
半个月前在医院碰到沈树然,之后一直相安无事,现在看来,这场暴风,已经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