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班会不会睡过头?”
温语在等绿灯的时候突然想到,上次在酒店,文心也是睡到快中午才起来,她好像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位女朋友的作息。
“很少,我责任心很强的,不能随便请假,闹钟一响,我就小赖一会,然后用强大的使命感,逼促自己起床。你根本不懂朝九晚五上班族的心情,尤其大冬天,真的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可以起床!”
温语不懂,不是因为她不需要准时准点去上班,而是她不爱睡懒觉。
所以她读到的重点是:“所以,对我不需要使命感?”
是挺会抓重点的。
温语很满足于被文心这么随意“处置”,她不是她的使命感,不是她害怕得罪的人,她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于是对她越来越“任性”,这种“任性”犹如一滴滴甘甜的水,把她们爱情的杯子倒满,且温度适中,比常温的烫一点,又比沸腾过的凉一些,刚好可以喝上一口,无限回甘,十分解渴。
文心嘴角扬起,眼里甜甜地说:“不需要啊。”
因为她恃宠而骄,在温语这里,她不需要被原谅。
爱你的人是舍不得怪你的,她只会怪是自己不够好,不足以让自己爱的人做到这样,或那样。她只会让自己不高兴,而文心只需要哄她。
起不来失约可能会让温语不高兴,爬山去不了也是,但她只允许自己让温语不高兴一次,第二次她就舍不得了。
到了KTV,由于是周末,没有提前预定,只剩下豪华包厢,她俩异口同声地说要了。前台小姐姐不可置信地问了第二遍:“你们几个人?”
“两个,没关系,就要这间。”文心再次跟前台确认了,付了款,另一位服务生小姐姐带她们去她们的豪华包厢。
一进去,她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前台小姐姐要反复问两遍几个人。这里简直可以容纳50个人。
推门进去是一个诺大的正方形矮桌,一整排银色沙发,跟桌子的长度差不多,这里是唱歌区域。紧挨着的是一个长方形吧台,前面有七八张高脚凳。再过去是一个六人位的餐桌,还有一小块泡茶的地方,放着两张单人沙发。再往里面就是洗手间。在门口的人要跟洗手间那边的人说话,可能要用麦克风交流。
实在是大!
温语见惯了大场面,但也着实第一次见过这么豪华的包厢。
文心看出来温语嘴角微张的惊讶,她笑嘻嘻地说:“我看评价说这一家才开业不到一年,比较新,应该味道不会太大,你是不是少去这些地方?味道都挺重的,我们也不抽烟,闻不惯这些味道的,我主要是怕你闻不惯。”
温语又抓了两个重点:我少去这些地方,主要怕我闻不惯。
不都是指向同一个问题吗:“你经常来这些地方?”
“也还好,同事、朋友聚会什么的,总会来的吧。”文心边说着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其实我也需要来这种地方,公司聚会,还有实在推不了的一些人情世故,安若生日有时候也会来。”温语也跟着坐到她旁边,摊着。
这时服务员送了饮料和零食进来,她们默不作声,等服务员退出去,文心说:“这么大的地方,我们就只占用这么小小一块地方,感觉有点奢侈了。”
温语一副奉陪到底的表情:“那你想怎么样?”
文心突然站起来,眼神勾引温语也站起来,她手臂环住温语细细的脖子:“想要......”接吻。从沙发到吧台,从墙角到舞台中央,从这里到那里,吻遍每一个角落。
她用自己的下巴去蹭了蹭温语的下巴,挠得温语的心像被什么扯了一下,从耳后开始蔓延到背部,酥麻着,她肩膀轻轻颤动,扶住文心的腰,嘴唇上的春色开始哺育文心心中的幼苗。
在忽明忽暗的氛围下,她们看不清彼此的脸,却更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时而匆促,时而绵长,伴着喘息的低吟。
温语把文心吻到墙壁,她怕文心的头撞到,一只手垫在她的头后面,另一只手撑在墙上,防止文心一用力把她推开。
这种相互抵抗的压迫感令人更加兴奋、张狂。
文心热情地回应温语每一次吮吸,她用力,她就柔一点;她轻一点,她就热烈一点,像一对较量过无数次的乒乓球对手,默契得百发百中,每一次都能被很好地承接住。
幼苗在茁壮地生长,长成小树苗,再长成苍天大树。
不是说来唱歌的吗?
温语坐在沙发上,用鼻尖轻轻地摩挲着文心的鼻尖,结束这场吻。
文心坐在她腿上,倒在她怀里,呼吸逐渐趋于缓和。
所谓的约会不过是换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缠绵。
屏幕里的广告结束了,准备播放下一轮的时候,中间就有一两秒黑屏。她们看着黑色屏幕里反射的自己,突然觉得好笑,两个人穿着一身运动装,坐在这金碧辉煌的包房里,十分格格不入。与北欧风的仿皮沙发不配,与光彩溢目的灯光不配,与打着的士高风格的音乐不配,与这环境里的一切都不配,唯一相配的只有她和她。
屏幕再次亮起,开始新一轮的广告。文心提议点歌。温语说比较少听流行歌,让文心先去点。文心一口气点了二三十首后,开始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