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文心问:“温语姐,下午的彩排顺利吗?”
问完突然又觉得自己特别蠢,不顺利,能这么快结束吗?
温语回答:“嗯,”又继续问:“饿吗?”
“有点,我们现在去吃饭吗?”
“对,你想吃什么?”
“你说的夜市,是哪一种?”我以为的那种吗?地摊经济?
温语笑了:“夜市难道不就是吃路边摊小吃的吗?”
真的是那种啊!
温语姐又狠狠接了一把地气了,她怎么会吃这种东西!
温语见文心没说话,继续说:“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来这种地方?”
文心点头:“不瞒你说,我确实这么觉得。”
“安若喜欢来这种地方,陪她来过几次,觉得挺有意思。”
文心突然好奇,温语只有祁安若一个朋友,那平时会不会很孤独?毕竟祁安若也未必随时有空,次次能够随叫随到吧。
于是她问:“温语姐,我可以问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吗?”
“当然可以。”温语不假思索地回答。
文心带着吞吐的口吻问:“温语姐,我觉得,你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漠,可是你怎么不喜欢交朋友呢?会不会有时候觉得挺孤独的?”
温语想了一下,这样说道:“我好像很少觉得孤独,可能从小习惯了。”
或许对于温语来说,朋友也好,爱情也好,可能都不是必须要有的,只是遇到了这样的人,然后顺其自然地成了朋友。她没有刻意不交朋友,只是不喜欢主动,也没有她想主动的人。
在与祁安若成为好朋友这件事情上,也是祁安若掌握的主动权,她话很多,一整天都喋喋不休,很少有人有耐心听她絮叨一整天。
可她跟温语一起工作,有时候连续呆在一起好几天,她依旧滔滔不绝地谈天说地,有时候甚至只是在自言自语,温语却从没有不耐烦,只是静静地听着,也不发表意见。
祁安若很喜欢跟温语相处的时光,她觉得温语不是八卦的人,靠得住,所以放心地把内心大大小小的秘密都告诉温语,说到动情处,祁安若声泪俱下,温语最多拍拍她的肩膀,默默陪伴在侧。
但这样的陪伴温柔又充满鼓励,足矣。
文心转头望向温语,只看见她三分之二的侧脸,另外三分之一,被垂下的头发遮住,在偶尔的颠簸里透出一些缝隙,缝隙里的皮肤光滑紧致,她默默感叹着:保养得真好啊!
回过神,她说:“可是我觉得你好孤独。”
“嗯?什么?”温语以为听错了,重新问一遍。
文心清清淡淡地说:“我说,我好像看到了你明艳动人的躯壳下,有着一个孤独的灵魂。”
那张三分之二的侧脸飘过一丝暖意,侧脸的主人说:“那你可以常来陪陪它吗?”
文心觉得有趣,她逐渐触摸到真实的温语,多面的温语,在一副波澜不惊、与世隔绝的黑色外表下,还藏着一个五颜六色的温语。
她想逗逗这个新鲜的温语:“那我得查一下我的档期,我的灵魂很忙的,要预约。”
温语被逗笑了,放声笑了几声,又继续说道:“那我能不能直接买断你的时间?”
文心第一次看到温语真正的笑,不是出于礼貌,也不是,而是因为开心。她想用这几秒的开心,去拥抱几秒温语那个孤独而单薄的灵魂。
于是她继续开玩笑说:“温老板财大气粗啊,我可是很贵的。”
温语没有迟疑,立刻表示:“那我努努力。”
一种春日的气息涌动在空气里,带点柔暖和湿润,被吸进鼻腔里,流入大脑里,刺激着荷尔蒙的分泌,浇灌着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