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湖泊边,一颗寻常树下,跌坐的男人双脚被锁链缠绕,一身半透粉袍,内里只着了一件能够勉强遮住孕肚的浅金中衣。
一头白发尽数被一条粉色的缎带系在了头顶,形成一条软缎般的马尾垂在后脑勺,不过现在,正随着男人略微佝偻的脖颈,从一侧肩膀滑落到身前,散散搭在孕肚边稍。
那张低垂的无暇面容上,额心一枚艳红的印花点缀着,纯白的眼睫轻扑,浅蓝的眸子向下,直直注视着腿边那只浑身皮毛漆黑如墨,长着羊角,尾巴蓬松若狐的小兽。
此刻,小兽正用羊角顶着男人身上的半透粉袍,将两条白皙的大腿完全暴露在外,并用爪子牢牢按住了其中一条伤痕累累的小腿,俯着脑袋,用粉粉的小舌头来回舔舐在伤口上。
而被小兽舔舐过的地方则是极速愈合。
方才坐了一会儿功夫,林玄知便已是如坐针毡,这身粉袍到底还是太过轻薄,根本隔离不了他屁股下面那片枯枝杂草所遍布的碎石泥地。
如果不是里面还着了一件浅金的中衣,确确实实将他那五月大的孕肚给遮住了,他会觉得好像没穿一样。
可那只按住他小腿的爪子却犹如铁钳,加上两只脚踝间还链接着锁链,按住了其中一条腿,另一条就也紧跟着受到了限制,于是便只能这么跌坐着,被老老实实地舔舐伤口。
明明幻化成兽以后,看着小小一只,都已经缩水成这样了,力气却还是如同何疏人形的时候一般大,要捉他,他根本就没可能挣脱。
“疏儿,伤口不着急,你先让为师起来。”林玄知试着沟通。
小兽却只是将那赤金的眸子向他瞟了一眼,甚至连舔舐的动作都没有停,便又重新垂落,将他的话完完全全当做了耳旁风。
林玄知沉默了片刻,以前是体型同他一般大,他无可奈何,如今都这般娇小了……
不动声色间,将一只手伸到小兽的后颈处,深呼吸一口气便猛然一抓,再往上一提。
被羊角顶起的粉袍脱落,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遮住双腿,而那只按住他小腿的爪子则是往上悬空而去,一条蓬松的大尾巴笔直垂地。
林玄知拎着小兽,在小兽还没反应过来的茫然中,另一只手撑住一旁的树干,勉强站起身来。
也就在他刚刚站稳,拎着的小兽便猛然挣扎起来,四肢胡乱挥舞着,蓬松的大尾巴如同涟漪般使劲摇晃。
那双赤金的眸子则已是染满了寒意,在挣扎中抽空冷冷地注视着他,眼神当真就跟何疏以往威胁他时,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而这么猛烈的挣扎,林玄知自是拎不住的,索性直接松了手往外抛去。
小兽也很急的样子,伸着两只前爪去够地面,刚刚够着,两只后爪落地的瞬间,直接一旋身子,一副凶狠的模样扭头便上仰着瞪向了他,身后的大尾巴则是生硬笔直地耷拉在地上。
就差把我生气了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林玄知托着孕肚喘了两口气,把小兽拎起来,他也是用了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