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氤氲的一角屏风之后,男人身端体正地坐在榻边。
除了五月大的孕肚让他不得不将腰身挺到笔直,交错在身后被锁链紧紧缠绕的双腕,更是被一条从腕间延伸到股缝深处的锁链,将双臂下拉到紧绷。
那锁链卡在股缝里穿过,抵着软榻的边沿弯折向并拢的两腿之下,牢牢牵扯着缠绕在两只脚踝间的一段锁链。
将这段本是用来给双脚活动间距的锁链,向上扯到对折,让双腿并拢到一丝不苟,前脚掌勉力而垫。
倒也不是不能分开,而是稍有分开,对折的锁链打开下拉,就会导致那条卡在股缝间的锁链往里磨蹭。
拉开的弧度越大,往里磨蹭得越狠,也就只能乖乖将双腿并拢,垫着前脚掌端身而坐。
一身半透的宽松粉袍,将里面只能勉强遮住孕肚的浅金中衣,与未着寸缕的下半身,还有两只脚踝上的灰黑锁链透到将近一览无余。
那些轮廓与颜色虽然模糊,却完全足够遐想出全貌。
半湿的白发微凝,几段几段分隔而垂,两侧则略微贴黏着一张瓷白无暇的脸。
额心是一枚份外显眼的艳红印花,冰晶般的纯白眼睫上扬,浅蓝的眸子直直注视着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条粉色的缎带,正弯腰向他靠近的男人。
何疏的双手从他脑袋两侧撩着头发往后聚拢,身子前倾,直至那张唇微贴着他的额心来回厮磨,双手则在他的身后捣鼓着什么,期间头发有被略微拉扯的感觉。
片刻起身时,手中的粉色缎带不见了,而他的头发也不会再自己滑到前面来,却并没有被扎住的感觉,仍然松松地垂在背上,便莫约是将这条缎带绑在了他的发尾处。
“等师尊的头发干了,徒儿再帮师尊束发,现在先这样。”何疏说着,将锦盒中的最后一段锁链取出。
这段锁链很长 ,一头挂着穗子,而另一头,是一个圆环,何疏将圆环打开,直接就扣上了他的脖颈,不过这一次并没有窒息的感觉,甚至还有点儿松,微微倾斜下垮着。
何疏牵上挂了穗子的那一头便开始后退,直至锁链被拉扯到笔直,而他的脖颈则是随着锁链的拉扯,微微前倾着站起身来,疑惑道:“疏儿?”
“师尊见谅,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不能让人察觉到您对徒儿的特殊,不然您的处境会很危险。”何疏牵引着他的脖子开始往外走,他则是不得不跟上。
何疏的动作很慢,似乎在让他适应,一边牵引一边道:“酒宴的时候,徒儿会这般牵着师尊入席,徒儿到时候会尽量放慢脚步,师尊最好先适应一下。”
说实话,他现在确实感觉走路有点儿难,双脚间的锁链间距本来就不怎么宽,还要往上牵扯着身后的两只手腕,导致双脚一走一顿,似被什么从后面拖扯住了一般。
整个身子都因为孕肚勉强挺直着,脖颈却要被往前拉,这种三段式的极度不平衡,让他在拉扯中几次都险些跌倒,如果不是何疏会根据他状态停下的话。
就这么从浴间走回大殿,又绕着大殿走了好几圈,已经开始有些累了,林玄知讨饶道:“疏儿,为师走不动了,让为师歇歇吧。”
虽然他走不动了,可何疏若是不停下来的话,他便只能跟着走,不然他会在双脚往后扯,而脖颈被往前拉,腰身又只能笔直而挺的奇怪状态下,直接失衡摔倒。
何疏也是听他的,刚刚说完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