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被水雾积满的眼眶,勉强看清何疏的轮廓以后,嘶哑着嗓子开口道:“疏儿?”
何疏没有回应他,而是转头将他放到了一个竹篓子里,一个里面铺满了软垫的竹篓子。
林玄知完全被放进去以后,篓框刚好及肩,双腿曲在前面,抵在孕肚之下跌坐,双腕则因为被金链限制在身后而重心不稳,软绵绵地歪在框上。
一个镂空的球被塞进了他的口中,两边的缎带系紧在后脑勺,他再想发出声音的时候,只能发出如同漏风一般的嘶嘶声。
在他疑惑的注视中,何疏又将那顶白纱斗笠取来,戴到他的头上,在下颚处系好以后,直接将竹篓整个背起。
而这下蹲弯腰再用力起身所造成的□□感,让林玄知低垂下脑袋,脚趾紧绷,隔着一个孕肚,轻微蜷缩着身子止不住地轻颤。
铃响叮当中,口水从镂空的缝隙间溢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师尊,徒儿先带您脱离那些人的监视,您且忍着些。”何疏的声音传来,也带着些许的不适,却没有他这般严重。
忍什么?林玄知不明白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是需要他忍的?
不过很快,何疏用行动告诉了他。
窗户一把被推开,何疏背着装了一整个他的竹篓子,直接翻窗落地,巨大的失重感过后,那落地的猛然一个深蹲,让林玄知的大脑近乎瞬间空白。
以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淹没的意识无法给他答案,只有颤动在感知上永无止境。
不止是他呆的竹篓子在颤动,还有那里面也在颤动,甚至颤动的剧烈程度不比竹篓子小,颤动到他也紧跟着抖个不停。
铃声刺耳地响了半路,便逐渐地哑了声,似乎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
再后来,他便因为无法承受而失去了意识。
脱离失败,一片树林中,何疏被团团包围,他却不慌不忙,将身后的竹篓子给摘了下来放到地上。
蹲身撩开白纱斗笠,露出一张红扑扑的无暇睡颜。
那纯白的眼睫垂落着双目紧闭,口里则是塞着一个蓄满了唾液的镂空球体。
因为担心受伤以后,传递过去太多的疼痛感知,以他家师尊这副柔弱的身子骨会受不住,所以解开了口球,把解药喂了进去。
紧接着运起一团法力将竹篓子给护住,抓紧双肩绳后,起身半旋着用力往上空一抛,再一吹口哨。
一道法阵自半空裂开,飞出一只巨鹰,双爪将竹篓子牢牢抓住便迅速远遁。
包围着何疏的这些人也是目标明确,甚至连抬头看一眼都没有,就这么紧紧地注视着何疏的一举一动。
看着巨鹰飞远以后,何疏松了一口气,随即扫了一眼包围圈,冷声道:“来吧,让我看看,你们会为了所谓的正邪做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