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剧痛骤然成倍增加,林玄知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满头的冷汗已是无法抑制地开始滚落,将沾染的白发打湿吸附。
从未有哪一刻,他竟然觉得脖间金环的呼吸限制是如此致命。
痛与窒息交织,每每眼前发黑到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呼吸又会在意识薄弱中自动放缓,让他回过气来恢复意识,以至于,呼吸重新因剧痛而急促到窒息。
如此反复,终是在濒死中彻底陷入了昏迷。
看着那人突然将脑袋耷拉在木台上没了动静,何疏微微一愣,慌乱间,手脚并用着栽进了水池里,急忙靠近以后搂住了他家师尊的后腰,并抚摸上那五月大的浑圆孕肚。
随既松了一口气,里面的东西并没有醒过来,人只是因为受不了疼痛而陷入了昏迷。
他虽然可以刺激那东西,以此来造成胎动给予此人些许教训,但那东西若苏醒在出生之前,便连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许会直接破体而出,又或者将这具困住他的身体绞碎。
是他师尊本人还好说,必能让那东西乖乖老实听话,可问题就出在,此人并不是他的师尊。
所以他就只是拿来威胁一下,最多就是在保证那东西不会苏醒的前提下,加剧胎动。
突然又开始担心,这胎动的苦头,他当初不是没有尝过,毕竟要彻底安抚下来,才可以放心让他家师尊怀上,虽然剧痛难忍,却也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至少不会这么快就陷入昏迷。
到底还是他家师尊的身子骨不行,如此孱弱,本就不是寻常胎儿,只怕是更难承受生孕之苦。
林玄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穿了一件单薄的蝉衣跪在床榻上,白发从脸颊两侧自然垂落,他的脑袋则是面向着床榻之外。
肚子里的疼痛感虽然消失了,双臂却是又酸又累。
稍微活动了一下,适才察觉到,他的双臂正反剪在后,双腕则被一种柔软的布料紧紧包裹在一起,牢牢缠绕着向上拉扯悬于半空,迫使他下意识地抬高腰身,以此来缓解双臂的折磨。
勉强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已经回到了客栈的房间里,何疏并不在。
不过没多久,房门便被推开,一身干净衣衫的何疏走了进来,见他醒了,便径直向他走过来。
“既然醒了,便谈谈吧。”何疏坐到了床榻边,一手揽住他的后腰,一手抚摸着他因姿势而下垂的孕肚。
“你这副身体是师尊的,所以我不会动你,但你肚子里面的东西却是非同小可,或者说,这天底下,只有师尊可以制住它。”何疏顿了顿,又道:“所以,不论是你把它生下来,还是它提前苏醒,对你而言都不是好事。”
“不是你说我在玩儿什么失忆的把戏,非要将我当做你的师尊吗?怎么如今却是这般言之凿凿?”林玄知有些麻木。
他现在怀疑,系统是不是嫌他任务进展慢,想赶紧搞死他换下一个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