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从未有过的窒息,心脏的跳动声清晰入耳,眼前开始一阵一阵地发黑。
林玄知听懂了,所以从一开始,何疏就准备了东西要给他,不论他表现得如何都要给他。
表现得好,是奖励的礼物,表现得不好,便是狼狈的惩罚,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昏昏沉沉间,腰身被搂起,毫无反抗的余地,铃声在前行所带起的微风中叮当直响,不断呼唤着他因窒息而逐渐薄弱的意识。
直至回到房中,裹住双手的毛绒团子被拆离,他被缓慢搀扶着躺下,双手重新束回床头的良久以后,方才恍然喘过这口气调匀了呼吸,怒视向迎面而来的何疏。
“逆徒!这般戏耍为师很有意思吗!?”林玄知虽然很生气,却又要考虑颈环给予的有限通气空间,不得不尽力保持着心平气和,让呼吸不至于紊乱到再度窒息。
何疏的一只手握着拳头,是他把师尊安置妥当以后去拿的物件,刚刚回来便看到了已然恢复过来的师尊,神情不躲不闪,一路直视着坐到了床榻边。
并用另一只手抚摸上那张有些白里透红的面容,语气淡然道:“师尊,您在说什么?这怎会是戏耍,徒儿确实有东西要给师尊,而且是对师尊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林玄知蹙眉,何疏说的话,他是真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再相信了,侧脸躲开抚摸后,不岔道:“哦?那你倒说说看,是什么对为师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却见何疏将那只握成拳头的手平举到他眼前,紧接着五指展开,掉落下一枚坠子悬在半空微微摇晃。
见他没反应,一副犹疑的模样,漫不经心着提醒道:“师尊不认识了吗?这是您的配剑却妄啊。”
配剑?林玄知不觉眼眸微眯,尽力去看清那枚坠子。
随着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一枚工艺繁杂,但仅有小指头那么大的长剑赫然清晰入眼。
白玉为柄,银质剑阁连贯末梢,雕附以不知名的纹路,剑身冷冽如冰,似有寒芒裹绕。
且先不论这柄剑好不好,未免也太小了些。
“那又如何?”林玄知肯定不能说不认识,但他确实不认识,只能将问题又抛了回去。
“徒儿想了许久,既是师尊的配剑,还是放在师尊的身边最为稳妥。”何疏说着,忽而将那坠子一把抓住,俯身到了他的近在咫尺。
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他一侧耳垂便被两指牢牢捏住,伴随着一股锐利的刺痛,耳垂似被什么冰冷的物件瞬间穿透,并来回地打着转。
当他的耳垂再度被放开时,除了持续发酵的刺痛,还多了一股沉甸甸的感觉,似乎坠着什么东西。
便见何疏转而撑在他脑侧的手中已是空无一物,想来所坠便应该是那柄小剑没错了。
“师尊喜欢这份礼物吗?”温热的气息吞吐在他眼睑之上,如同挑衅。
“为师倒是没感觉有多狼狈。”林玄知斟酌着,既不想勾起何疏的征服欲,也不想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