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以言哈哈一笑,朝郭思问做了个招来的动作。
郭思问面无表情,从地上站起来,还没走到向以言身边,被对方抓住手腕一拉,瘦小的身子毫无抵抗地往向以言身上跌扑过去。
向以言动作娴熟,手臂轻捞就把人梏在怀里。他似乎在展示,又像在炫耀,命令道:“叫一声听听。”
郭思问依然没有表情,眼睛下垂看着地板,一开口就学狗叫:“汪……”
众人一片笑声。
向以言摸了摸郭思问的脑袋,“乖,真乖。”已有佣人从旁递来一块肉干,向以言接过,亲自放到郭思问的嘴边。
郭思问微张开口,略低头把肉干吃了进去。
“好吃吗?”
“汪……”
众人笑声停不下来。
向以言摸着郭思问的脸,像摸宠物一样来回揉搓,“路遥也是这么对你的吗?”
这句问话问得方胜寒和郭思问双双一愣。
向以言把怀里的人揽得很紧,紧得对方几乎无法呼吸,身体贴着身体的触感能让向以言觉得很安心,“我又不是问你,怎么吓到了?嗯?还想再见路遥?”
郭思问猛地摇头,极力否认,“没……没有,不想见……”
向以言冷笑,脸上的肌肉有点僵硬,摸郭思问的手转成抓状用力一扯,扯得对方头皮发痛,“别告诉我你想做路遥的狗。”
这一次没等郭思问说话,方胜寒抢先怒道:“路遥不像你这么变态。”
“变态?”向以言失笑,“你问问这家伙,是自愿当我的狗,还是我逼他的。”
在场少说也有十来人,宽敞的大厅之中,向以言被环绕其中,成了此刻的主角。十来双眼睛顺着他的话,把焦点汇聚到郭思问身上,等着他回答这个关乎自己和妈妈的未来,还富有侮辱性的话。
郭思问浑身轻颤,双眼泛红,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答案,“我……是自、自愿……”
向以言满意得轻笑,语气柔和起来,“愿意什么?”
“愿意……”郭思问抬起头,哀求般的眼神映入向以言的眼底。
他紧咬下唇,力求对方施舍一点点怜悯心,好让他在众人的面前能保留仅剩的一丝尊严。可惜对方根本看不懂他的讨饶,继续充满期待地等着他往下说,把那接近于无的外衣一层层剥掉,在众人面前袒露出最难堪和耻辱的一面。
看戏的不怕台高,见郭思问隐忍不说,四周的人开始起哄,催促他快点往下说。
“愿意什么啊愿意,不说清楚我们怎么知道你愿意什么。”
“就是啊,该不会是愿意当我的狗吧。”
“喂,他当你的狗你要吗?”
“哈哈哈哈,神经,谁要这种的啊。”
“郭思问你到底说不说啊,你爷爷我等累了!”
反倒是向以言有耐性,喝了身边的人一声,“急什么,你们这些兔崽子,一个个比我还急。”
现场的气氛实在吊诡,明明是一场羞辱人的表演,向以言却弄出了一副情深似海的表情,抱着郭思问的手未曾松开过,看向对方的眼神更是温和亲切。
这些人都疯了。
方胜寒看得难受,即便与郭思问只有过一面之缘,亦不愿看到他被当众羞辱。方胜寒向来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甚至算是利己主义者。这一刻他要是站出来,定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脑袋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可是嘴巴抢先行动起来,在郭思问嘴唇微张,欲言又止的时候,方胜寒一咬牙截住了话头。
“你们这些人……不要太过分了!”
话一出口,方胜寒就后悔了。向家是父母几经努力攀上的关系,好不容易搭建的关系网可能会因为自己一句话而破坏得一干二净。
向以言挑起一边眉毛,斜眼看向那个多嘴的人。
“我是说……”方胜寒撇过脸,语气放缓下来,“用不着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不如玩点别的。”
“方公子是嫌这里无聊?你说,想怎么玩?”向以言拉着怀里的人往沙发上一坐,顺势把人抱在脚上,像摸狗一样顺着郭思问的头发。
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上,“看你们想玩什么,我奉陪。”
“哈……”向以言拍了拍郭思问的脸颊,“你看你,为了帮你开脱,害人家方公子骑虎难下了。长成这副德性,又不帅,怎么总有人想帮你忙呢。”
“对不起……”郭思问低下头。
他内疚羞愧,胆小怕事地不敢对上任何人的眼睛。既害怕方胜寒为自己出头而遭罪,同时自卑得想消失在房间之中。隐忍无奈的表情像极了摇尾乞怜的小动物。
向以言定睛着看,渐渐地下腹热烫起来,他爱看郭思问这副样子。因为他而脸红耳热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娇小可爱得让他想把人压在身下不停地蹂躏,听他不停地求饶,不停地哀嚎,眼里充满泪水,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只有他才能拯救这条可怜虫,郭思问除却自己,再也无法攀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