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思问的一切都在向以言的掌握之中。
向以言为的就是此刻的感觉,内心熊熊地升起虐待般的快感实在太棒,脊梁兴奋得战栗。如果不是有律师和下人围在跟前,说不定向以言已经把人扯过来,像小时候一样把郭思问压在身下肆意玩弄。
向家养了很多狗,其中不乏比赛用的赛级犬,所以向以言对养宠物有一定的心得。知道不能一味地惩罚,得有甜头才能让它心悦诚服。所以郭思问妈妈的事,他打算和解,不但不再追究,还要以多年伺候向家为由,给她增加薪酬,提拔为领班。
向以言拿出手机,点开了李律师的电话号码。
方胜寒拿起书本准备到化学室上课,还没走到实验室,裤袋里的手机振动了几下。
父母要不是有急事,是不会在上课期间给他发信息的。方胜寒掏出来一看,是叫他今晚放学之后参加酒会的短信。
他板着脸收起手机,走了两步,驻足回复:[可以不去吗?]
几乎是立刻收到回应,爸爸那副不容反驳的严厉表情在短信的字里行间浮现出来,看得方胜寒一阵晕眩。
他从来不懂得拒绝父母的要求,丧气地站了半晌,直到路遥小跑着从后面赶来,才勉强换上另一副表情。
“发生什么事了,一脸不高兴。”
瞒谁也瞒不住路遥,这一点直到多年以后,依然让方胜寒觉得特别神奇。
前不久刚弄了个李家大小姐出来,今晚的酒会说不定还得再遇上。免得眼前大醋瓶再次打翻,方胜寒老实坦白,“今晚得参加酒会。”
“哦……”两人并肩走进化学实验室,路遥放下书本,斜倚在实验桌上,“还有谁去?”
“向以言,这个名字你记得吗?说是在他家办的宴会。”方胜寒拨弄手机,嘟哝道:“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向以言……”
路遥记得清楚,只因郭思问还存在于他的手机联系人当中,与郭思问有关的人和事比方胜寒上心一些。他向来吊儿郎当不修边幅,这会儿却福至心灵地觉得不能说出太多细节,如果让方胜寒知道自己对郭思问的事记得一清二楚的话,定会当场生起闷气。
当下打了个马虎眼,淡淡说了句,“又是哪里来的公子爷吧。”
上课的时候路遥有点精神恍惚,幸好他记性不错,细究之下却是想起了学姐阮凌云的话。
那天学生会聚餐,阮凌云说向以言是个疯子,还让他以后小心一些。当时路遥没把学姐的嘱咐放在心上,往后的日子如常,更是差点把细枝末节给忘得干净。
向以言这个名字被再次提起,才让路遥隐约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似乎从看不见的地方形成了一个闭环。有什么东西围绕着他和方胜寒在无声地转动。
这么一来,一股难以名状的不详感萦绕心头,一直消抹不去。
今天化学课做的是金属钠遇水的小实验。陈东南讲解完后,把实验用品一一发下去。
“老师。”路遥忽然举起手,“我的那一份金属钠呢?”
陈东南意外地走过去,看了一眼路遥的桌面,“刚才不是发下去了吗?”上课时间紧凑,她草草地数了数,确实不多不少就是人数份。转头再看路遥,见他一脸诚恳地等着,只好打开实验柜,把备用的金属钠拿出来。
化学课无惊无险地上完。走回课室的途中路遥把方胜寒拉到一旁,手法迅速地把一包东西塞到他手里面。
走廊上人头涌动,方胜寒不好当场翻看,手掌用力握了一下,不软不硬的手感,不知纸里包着的是什么。
路遥没要他猜,直截了当地,“是一大块金属钠。”
“你……你这是……”
路遥笑着点了点头,“我偷的。”他骨子里小混混本色不改,“今晚带着去,有什么事就用。”
方胜寒犹豫着要不要扔,可是化学物品不能随意销毁,当下拿在手上犹如烫手山芋,不明就里地,“今晚拿着去有什么用啊……”
路遥把阮凌云说的话简短地复述一遍,总结起来无非一句话,“对付疯子的方法就是比他还要疯。”